历挑个好日子才行,娘,快把黄历拿来看看。”
丝竹忙道:“我去拿就是。”许氏也不拦她,就看着丝竹去拿了黄历过来,她翻着瞅了瞅,然后指着黄历笑道:“可巧了。最近的二十四就是个好日子,远一点就要到下个月初五了,但也不是很远,你看看什么时候合适,我们提前先把东西搬过去,到时候住进去也轻省。”
宁青穹看看丝竹,见她点点头,便道:“那就二十五那天了,那宅子本身就已经空置,这些天收拾出来应该不是问题。”舅母笑眯眯的,连连道:“这几天你舅舅是回不来了,那就舅母来帮你搬,保管你满意!”外婆又低头抹起了眼泪,外公刘兆叔沉默地抿着酒,没有发表意见。
这件事就这样说定了,宁青穹和丝竹回了房间,环顾这个简陋压抑的房间,不觉长出了一口气。她的日子终于还是成为了她自己的。
她走过去看了看那朵依然用破碗装着的花,这朵野花虽然面悬一线过,如今也每天都能朝气蓬勃地迎接阳光出现在它花瓣上了。丝竹也跟过来看了看,面上不乏喜色:“这朵花我刚来的时候还焉哒哒的,我还当它已经死了,没想到越长颜色越好了。”
“其实我也以为它活不过来了。”宁青穹笑着接话,“回头去了那边,给它栽盆里。”丝竹应了一声。二人又聊了一阵子,便净了面,漱了口,洗了脚,熄了灯要睡下了,却突然传来了轻轻地敲门声。
因她们这窗户看出去能看到整个院子,宁青穹便知舅母等人俱都睡下了,她和丝竹对视一眼,丝竹立刻披了衣裳悄悄地走过去,小声问:“谁呀。”
“是我。”外婆颤巍巍的声音隔着房门传递进来,丝竹立刻开了门,将她迎进来。宁青穹也已经披好了外套,忙汲了鞋迎过去:“外婆,这么晚了您有事吗?”她拉住了外婆的手,手心里一片冰凉。宁青穹扭头叫丝竹点灯,却被外婆拦住了,她说,“不用,就这么就行,免得点了灯给你舅娘看到,又有话说。”宁青穹便示意丝竹不要点灯了,拉了拉身上披的外套,就这么在黑暗中挽住她外婆的手,轻轻地说:“有什么事,外婆您说就是。”
外婆把她那只干枯的手伸进怀中,摸摸索索摸出一个布口袋来,一径递到宁青穹怀里:“这是我和你外公给你的,你一个人在外头住,叫人怎么放心?竟然还为了出去租住,借了钱来赁,这些钱你拿去,就算只能还上一部分也好。要是过不下去了,就回来,别勉强,啊。”宁青穹一挨着便知是一包铜钱。外公外婆哪还有什么从前剩下的体己,为了给舅舅还债已经全掏出来了。这点钱只怕都是外公这段时间日日上山采yào赚的了,而且还是赚了来后被舅母搜刮一番后剩下的零头碎。他俩自己悄悄存下来的,只怕拢共也就只有现在这一口袋里这点铜板。
且不说宁青穹如今并不算真的缺钱,只是一时寅吃了卯粮。就算真缺,也不会拿。她立刻把这包袱往外婆怀中推了回去,劝她,“外婆,我一直没有跟你们说,其实我卖书卖了不少钱,如今虽然跟瞿大叔借了点钱,不过那也是他知道我能很快给他赚回来他才会借呀。若不然,他一个生意人可不会昏了头去做亏本买卖,您说是不是?我不会还不上的,您不用担心。这笔钱呀我不但不会收,过段时间我还能养得起您和外公了呢,到时候接您二老过去住,好不好?”一边劝,宁青穹一边把包袱往外婆怀里塞回去。
“你自己真赚了钱就攒着将来做嫁妆,我和你外公不用你管。再说钱哪有那么容易好赚的,你这孩子,可不要为了宽我们心哄我,要不然人人都去卖家里的书了。”外婆仍要把包袱给她塞过来。
宁青穹只好说:“识得字自然就比那不识字的好赚了。您想呀,每年去书院的束贵吧?那些寒门学子就光是帮书铺抄书也能付的起那么贵的束,还买得起笔墨纸砚住得起学院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