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是非。她爹说过当年圣上要收盐税,别人家是联合起来把盐价抬成了一两白银一两盐静静地抗-议,他们家呢,还起头主导了把这黑锅扣到当今头上。
不但编了儿歌给小儿唱,甚至还请了说书的将当今说成了横征暴敛,荒诞无常之辈。若非后来当今力推的新政出来,叫老百姓们瞧到了当今的英明,只怕现在还真能看到就连小儿都在跳着绳骂着当今呢。
宁青穹如是小心,也是因为知晓他家是下作惯了的,指不定还要派个人盯梢自己,生生倒人胃口。宁青穹扫视了一眼街面。暂时没看到可疑之人,倒是瞧到了王子晤。
他笼着袖子,跺着脚站在曲风书斋旁边,一个人嗖嗖地吹着冷风,身后竟然没有呼啦啦一串小弟跟着他,让宁青穹颇感新奇。她走过去,喊了一声:“喂!”
王子晤猛地回过头来,看到宁青穹立刻笑开了,他一把拉住宁青穹的手,“宁青娘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
“你还跟我逞什么能?”王子晤咬了咬牙,“我都知道了,广布书铺的小人欺负你!你等着,明天我就带人去砸了他的铺子,看他还敢不敢?”
“你可别!”宁青穹立刻劝道,“你能不能动点脑筋,本来是我惨兮兮的,没有道理的是人家,你就这么简单粗暴去砸了他,惨兮兮的就变成广布书铺,不是我了!”
王子晤虽然霸道惯了,自带一股匪气,还不算特别不通,宁青穹一提点,他也就转过弯来了,咬牙切齿地踱了跺脚:“真是可恶,那你说怎么办?要不,你还是甭背书了吧,我养你!”
这可真是想一出是一出,宁青穹对他掀了掀眼皮,没有一点一般女孩儿家应有的感动。不过王子晤既然要帮她,还是用得上的。宁青穹转了转眼珠,对王子晤招招手,示意他附耳过来。王子晤虽然不明所以,还是矮了矮身子,附耳过来了。宁青穹凑到他耳边,又对着王子晤嘀嘀咕咕了好一阵子。
王子晤听完,他又红光满面了,朝宁青穹竖了个大拇指:“高!你怎么想出来的?”
宁青穹背着手嘻嘻笑:“其实不是我自己想出来的。也是别人给出的主意。”王子晤对谷涵有些敌意,宁青穹也不提是谁给她出的主意。
王子晤可没听出她的话外音,他欣赏的,他就非要弄个清楚,仍旧抓着宁青穹追问:“那到底是谁给你出的主意?”
“你真想知道?”宁青穹觑了觑他。
“真想。”王子晤认真地点头。
“是谷秀才给出的主意。”
“什么?”王子晤愣了愣,立刻一改先前的态度,颇不服气地撇了撇嘴,“仔细想想,也不是什么好主意嘛。”
宁青穹就笑了:“你就说你还帮不帮吧?”
“……帮!”王子晤咬了咬呀,“虽然这主意不好,但是能帮你的事,我一定帮!你知道吧?”
宁青穹摇着头笑:“我不知道。”
翌日,青山杂谈录第二册出来了。因有廉价第一册在前,除却个别爱显摆的来买了这贵的版本,余等倒都等着光布书铺送书了。因此这回没有第一回那么轰动,开门的一瞬间就被抢光了,一个中午过去,才卖完了。与前次无异,朱茂知又是一副心喜模样来买了书走,为此,宁青穹还特意出来感谢这位先生对她的支持。越几日,广布书铺那又上了一批廉价第二册。宁青穹着了一身灰灰的袄子,一副苦瓜脸去徽山书院门口转了一圈,同王子晤寥寥说了几句话,又到曲风书斋和广布书铺门口各转了一圈,才家去了。
时人学子文人,哪个不是心知肚明曲风书斋的青山杂谈录其实就是从宁青穹身上流传出来的?见她如此模样,纵是只贪图广布书铺便宜,为广布书铺叫过好的,心里也知这广布书铺做的不厚道,别的书,咋不见他亏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