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茂,你个卖主求荣的小人,怎么,还想去通知你那位卑鄙无耻的主子,呵……当年我老熊没一刀捅死你,是你命大,今晚有我老熊在,你别想走出这个院子门!”
熊达提着明晃晃的刀,在常茂头上一阵乱砍,吓得常茂面如土色,跟一个曾经当过盗匪的人打交道,说什么都是没用的。他要杀人,便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拦不住。
“熊达兄弟,有话好好说。”常茂最怕熊达这个武夫,抱住他大腿求道。
熊达不屑地一脚甩开他。
卢飞、郝亮带人围住了这些个常茂带来的下人。
“五小姐。”常茂叩头。
“快说!”周奶娘揪起他的衣领,“老老实实地将十年前的事向小姐交代清楚,或许小姐一个心软,便饶你一条狗命!”
常茂害怕地颤抖着,“老奴实在不知道啊,这叫老奴如何说。”
“你不说,本小姐也略知一二。”熊炜搬来一把花梨木椅,慕容清染当众坐下,院子四周,一干别院来的护卫小心守护,时刻注意着侯府内的动静。
“十年前,慕容鹤借故入府,那一晚,月色正好,慕容鹤与我爹二人兄弟杯酒正欢,我爹说,‘是时候立济阳侯府世子了,昊儿有武德公遗风,定可扬我济阳侯府之威’,……”
慕容清染回忆起往事,悲愤的眸子中染了血色,但她所说的每一个字,听在常茂耳中,犹如平地惊雷,是不敢置信,是如见鬼魅,怎么可能,五小姐怎么可能知道那么多,那个时候,五小姐明明不在场啊,而且她才五岁,即便在场,一个五岁的孩子,能懂那么多,还能一字不漏地记下那么多!
“慕容鹤说,‘大哥正当壮年,立世子言之过早,昊侄儿虽英勇不凡,但毕竟年少气盛,不急,不急’……”
慕容清染将慕容鹤当年的语气演得惟妙惟肖,常茂紧张地手心出汗。
“让本小姐想想常管家当时在做什么呢,嗯,好像是在不停地为我爹斟酒吧。噢,本小姐想起来了,常管家说,‘这是南边越州来的上等花雕,很是难得。’”
“五小姐,求您不要说了。老奴死罪。”慕容清染话说到这个份上,常茂想再隐瞒都隐瞒不住了,这些话除了当年在场的人,根本不可能会有别人知道,而当年该灭口的早已灭口,也就是说五小姐当年是在场的,还将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也不知五小姐藏哪里了,怎么会没被发现呢?
难道真是百密一疏。
常茂颓败地匍匐在地,“老奴认罪。”
“让常管家签字画押。”慕容清染挥手,卢飞拿着写好的供词到常茂面前,常茂唉了声,知道也无法再抵赖,便签了自己的字。
卢飞道,“常管家果然识时务。”
他能不识时务吗,若他不签,熊达的大刀就敢朝他脑袋砍过来,常茂惊魂未定,“小姐明鉴,老奴都是受慕容鹤所逼迫,当年老奴若不这么做,他就会把老奴在外边做的糊涂事全部告诉侯爷,小姐您也知道,已故侯爷他眼里容不得沙子,老奴做的这些事,侯爷是绝不会饶了老奴的。但是,老奴当年没想到慕容鹤会这么大胆,那晚进府就是要侯爷的命,若是老奴知道,老奴是不敢这么做的,小姐明察啊。”
“还有脸求小姐饶你,狼心狗肺的东西!”周奶娘气愤不已,提脚踹向常茂。
“小姐饶命啊,小姐,老奴自知罪不可赦,但这些年对小姐您也是尽心伺候啊,小姐的吃穿用度,老奴都是亲自为小姐挑选,小姐恐不知,这些年慕容鹤对小姐您多有忌惮,老奴就在慕容鹤面前多次为小姐您遮掩,这才使得慕容鹤对您消了戒备……”常茂被周奶娘踢得在地上连连哀嚎。
“你会做这等好事?”周奶娘狐疑,“不对小姐落井下石就算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