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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的浓雾从四面八方袭来,君鸣徽眼神一凌,上前一步就要拉宫夙烟的手,可是他只抓住了一片虚无。
刚刚还在眼前的红色身影突然不见了,他转过头,白雯雯也不见了。
没有办法,君鸣徽只能独自朝着前面走去。
越往前走,浓雾就越稀薄,树林也开阔起来,一条小道出现在他眼前。
君鸣徽毫不犹豫的抬脚走了进去,他倒要看看,是什么东西在装神弄鬼。
直到一座繁华的城池出现在他眼前。
君鸣徽站在城门下,抬头仔细的打量的这座城池,隐隐觉得有些熟悉。
一个卖糖人的老伯正在做着糖人,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一脸期冀的看着他,两人都是脸上带笑。
君鸣徽走了过去,从怀里掏出十个金币放在老人面前:“老伯,请问这是什么地方”
老伯慢悠悠的看了他一眼,声音苍老:“柏华城。”
柏华城这不是锦华之前的旧都城么
一种从未有过的疼痛袭上君鸣徽的头,他的脸色一下子变的惨白无比,两只手抱着自己的脑袋,一个个片段从他脑海深处闪过,他隐隐记得那是很重要的东西,却怎么想也想不起来。
一个身着锦衣,粉雕玉琢的小男孩从他眼前跑了过去,消失在一条小巷中。
君鸣徽脑海中一片空白,却是下意识的追了上去,他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绝对不能让那孩子进去小巷
君鸣徽以平生最快的速度追了上去,小巷里却是空无一人。
他心里一阵发慌,目眦欲裂,却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
一个个片段从他脑海里飞速闪过,他痛苦的捂着头蹲在地上,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吼叫声。
脑海里的东西突然变得清晰无比,一个个晃动着的人影,女人艳红的指甲,母亲流泪的面孔,小男孩精致的脸上可爱的笑意,最后的画面,定格在那个被吊了起来,浑身是血的小小身影上。
来不及了。
小巷尽头的一间小木屋内,传来了一声稚嫩的尖叫。
君鸣徽双目赤红的冲了过去,以他的修为,一眨眼便闪身到了木屋面前,他一脚踹开了门。
小男孩被麻绳束缚着双手,吊在横梁上,鲜血顺着他华贵的锦衣滴下,在地上汇成一片血的海洋。
君鸣徽头脑里一片空白,他怔了一下,然后把目光看向一旁白衣癫狂的女人。
他记得她,父皇最不受宠的一个妃子,静妃。
他记得自己面无表情的走了过去,抓住静妃的头发,一下一下的往地上撞着,他记得自己用银色长剑,砍下了静妃的手脚,他记得自己刺瞎了静妃的眼,割下了静妃的耳朵。
小木屋的门晃荡了一下,然后重重地关上了。
他扔下手中气息全无的静妃,用长剑割断了将小男孩吊起的绳子,将他抱在怀里。
“长安,醒来,”君鸣徽低低的开口:“醒来吧,哥哥陪你去放纸鸢。”
“长安,你又不听我的话了,不是让你好好待在宫里么”
“长安,母妃说让你回去吃桂花糕呢。”
他认真的,一字一句的说着,目光温柔的看着君长安。
他低下头亲吻他的额,在那一刻,所有记忆全数回归。
他是君鸣徽,他的母妃是父皇最宠爱的妃子,明妃。
记忆里,明妃总是浅浅的笑着,温柔的叫他回去吃桂花糕,他的母妃是一个温婉的女子,经常抚琴给他听,后来,母妃生下了一个孩子,他叫君长安。
他记得,那天母妃的笑容格外的温馨,她将手中的婴孩递到君鸣徽的手里,看着他说:“鸣徽,这是你的弟弟,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