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性的。拿破仑过高地估计了库图佐夫的战斗意志。事实上,这位习惯于退却的俄国元帅早已决定,一旦拿破仑大举进攻,他就立即撤出战斗。
拿破仑回师北去,从挺进莫斯科的原路撤退,使他们的本已严重匮乏的补给雪加上霜。现在库图佐夫的俄军并不稳于进攻,他们同法军平行前进。双方并不交火,库图佐夫元帅希望,疲劳、纪律松驰、匮乏艰难,将使法军最终完全丧失战斗能力。
现在法军每况愈下,拉博姆描述了当时的情况。
“我们到处看见因为缺乏马匹来拉而丢弃的大车。那些随身带着在莫斯科掠夺所得的人,为他们的财物担心。但使我们最感不安的,是目睹我们骑兵的可悲情况。前不久我们才住宿过的那些村庄,已夷为平地:灰烬中是数以百计的士兵和农民的尸体。但最可怕的是博罗季诺战场。我们在那里看到四万战死的士兵尸体仍未埋葬。”
俄军随后对法军进行了迅速而猛烈的追击,但其主力坚持在斯摩棱斯克大道以南活动,以保证南部产粮区不被法军占领。达武率军多次抵挡住俄军的追击。在格扎斯克,先期占领防御阵地的达武甚至对尾追的俄军前卫发起了主动攻击,打了俄军一个措手不及,可惜由于兵力太少、尤其是缺乏足够的机动骑兵,最终不得不放弃歼敌计划。
11月3日,在维亚兹马城外,达武军在抵挡俄军追兵时被包围,在回师救援的博阿尔内和波尼亚托夫斯基的军队的配合下,达武指挥法军对俄军形成反包围,迫使其撤离大道,随后又在维亚兹马城内与俄军激烈战斗10小时,保障了法军大队和大量辎重的顺利撤离。
然而,11月6日,冬天的第一场暴风雪终于打到这支七零八落的队伍头上,使它受尽苦楚。一阵阵寒风使那些身体衰弱的战士感到死亡在即。人与人之间微不足道的战斗,被人与风神之间可怕的战斗淹没了,积雪茫茫,大地面貌无法辨认。
随处流转的行军纵队常常迷路;数以千计的战士顷刻解脱苦难,丧了命。除了老近卫军外,全军秩序大乱,不成样子,整营整营地瓦解,三五成群,四出劫掠。
这时,大军团的撤退,现在变成了一个做不完的恶梦。在军团的兵力已锐减至6万5千人,其中包括1万5千名骑兵。
普拉托夫的哥萨克便开始对冻饿交加、正在逃窜的敌军进行骚扰。他们来无踪,去无影,只是声如洪钟般地高呼着“乌拉”,便似从天而降一样,大杀大砍,抢夺给养。然后又如幽灵一般消失在白茫茫的浓雾之中。农民拿起武器,协助正规部队。
对法军而言,即使严寒稍减,搜寻食物和燃料也还是达到了疯狂程度。在尸横遍野的情况下,会怎样千方百计去寻找活路。大部分的人会说:“当时如果我碰到任何人有一块面包,我会要他给我一半?!不,我会杀死他,把整块都夺过来。”
另一位法国军人法伯杜福尔写道,“我们不停地在行进,但都不知是往何处去。天上飘着鹅毛大雪,还有狂风肆虐,不断卷起空中和地面的白雪扑打着我们的脸。这场暴风雪似乎是不顾一切地要制止我们前进。地面均已结冰,马匹不能再走,纷纷摔倒在地。由于马匹不够,第一次把辎重车和大炮留在队伍后面。大军急速行进在通往斯摩尔棱斯克的大道上,沿途只见尸横遍野。但是很快,大雪就如一望无垠的尸衣把我们那些僵卧地面的战友覆盖埋葬起来,唯有略略隆起的小包,似古人的坟墓一样,还能让人勉强辨认他们的踪迹。”
斯摩尔棱斯克现已成为人人最热切想望的地方。全军想到不久可以休息和吃东西,心中不禁高兴,摇摇晃晃地向西走去,如同以前气喘吁吁地冒着夏季的酷热,以莫斯科为目标向东走去那样。
11月9日,拿破仑撤至斯摩棱斯克。
法军从离开莫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