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属,高傲的汉诺威将军本尼格森,以及孤僻的俄国亲王巴格拉吉昂将军的轻视,而本尼格森与巴格拉吉昂的关系又显得水火不容。至于统领令人生畏的哥萨克骑兵团的普拉托夫将军,也与三位同僚表现的格格不入,他从不参加军事会议,当然也不会听任司令官巴克莱将军的部署调遣,习惯于以自我为中心。
如果硬要说上述四人有何共同之处的话,无论是巴克莱、本尼格森、巴格拉吉昂,还是普拉托夫,前线指挥官们都竭力反对普鲁士将军富尔负责拟定的《1812年俄国作战方案》。至于理由,自然是众人看不起在法军铁蹄之下,屡战屡败的普鲁士人……
鉴于俄国前线指挥官之间的严重不和,相互间缺乏配合的糟糕状况,拿破仑在抵达涅曼河的第二天,就向身边的达武元帅指示说:“在渡过涅曼河后,我们的行动必须快捷而凶狠,全部目标是集中40万军队的庞大兵力尽早攻俄国乱成一团的指挥中枢--巴克莱的主力军团!”
达武眉头一紧,直言反驳说:“陛下,您应该考虑哥萨克骑兵,他们的自由作战方式,将袭扰与破坏我军的后勤补给,就如同我们曾在伊比利斯半岛犯下的错误!”
涅曼河的东西两侧,到处都是浓密的森林、无数支流交错的河流、无边无际的沼泽洼地,包括从普里皮亚特河流域沼泽到华沙以东,绵延近3百公里长的广阔地区。法军间谍探知的俄国地貌显示,这里几乎没有道路可言。大军团的快速部署与作战难以实现,却非常适合哥萨克骑兵隐藏与丛林与沼泽,伺机侵袭面漆那经过的法军小股部队,或是后勤辎重车辆。
以睿智而著称的达武元帅,尽管曾在巴黎竭力反对过拿破仑出兵俄国的计划,可一旦任务下达之后,达武依然任劳任怨,尽心尽力的协助皇帝做好每一项军务。
在正面战场,达武自信勇猛的法国-军队从不怕俄国人的任何挑衅,可如果是对方指挥官故意避而不战,利用东欧平原的宽阔地域与极强的战略纵深,节节抵抗之后,再向后做大踏步的主动撤退,期间配以凶残彪悍,移动力相当快速的哥萨克骑兵做沿途袭扰补给,以糟糕的路况、恶劣的环境,疾病瘟疫消磨法军的锐气与斗士,也不是不可能的。
在德累斯顿,德赛与达武的短暂会晤中,就曾反复提到俄国人将做坚壁清野,利用人力无法抗拒的气候、疾病与饥荒来迎击占据优势的50万欧洲联军。
德赛甚至还做出大胆预测,俄国将领之间的不和与分裂,反而对于法军而言更为不利。当巴格拉吉昂负气出走,率领自己的部下从俄军主力部队,即巴克莱军团强行分裂之后,却令一直犹豫不决的沙皇亚历山大继而坚持最初的坚壁清野政策,借助拖延战略来拉长、拉深、拉宽欧洲军队的补给线,将数十万敌军饿死、困死、累死、病死于广袤的欧罗斯荒原。
对俄国人的避而不战的拖延政策,达武深信不疑,但他对德赛最后一句话感觉有些谨慎过度。圣彼得堡一直向欧洲各国宣传:涅曼河东岸都属于俄罗斯的神圣领土,一寸土地都不容丢失。而德赛却告诉达武:俄国人哪怕丢失莫斯科或是圣彼得堡,也会继续抵抗到底。
德赛的荒诞“预测”,将在两个多月后加以验证。
……
6月23日早晨,法军以三路纵队蜿蜒前进,来到科夫诺附近匆匆架在涅曼河上的浮桥。他们没有看到任何俄国人,更没有遇到敌人的抵抗,唯有波兰的轻骑兵在来回飞奔。连续三天,法国大军全部渡河前进,并在俄国的荒漠中逐渐消失了。
寂寞荒凉、俄国盛夏天气的闷热、雷雨滂沦,使得欧洲联军精神颓丧,士气受挫。原已不成样子的马车小道,由于大军开过,顿时变得更是坑坑洼洼。从涅曼河到维尔纳的九十公里行军中,有一万匹马因疲劳过度或是吃了杂草而生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