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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帕潘?费奇焦虑不安的站在法国-军营的入口一侧,他时不时的来回走动,几乎每隔5、6分钟都会向不远处,那位头顶白色钢盔,且表情威严的执勤宪兵打听消息,希望从后者嘴中得到摄政王接见他本人的具体时间。对于这种询问,宪兵下士似乎已变得熟视无睹,他千遍一律的使用一种公式化的语气在告诉美国佬,要么继续的安静等待,要么立刻转身离开。事实上,宪兵是在暗示面前的陌生人:军营里的德赛元帅现在很忙,没空会见每一位造访者,尤其是衣冠不整,毫不起眼的阿猫阿狗。

    从法国人那不屑的眼神中,帕潘?费奇当然看得出,自己那糟糕的相貌,以及太不合时宜的穿着打扮并不受人欢迎。他身材挨挫,面相丑陋,与宽阔的肩膀和圆滚的后背,给旁人一种极不和谐的畸形感。尤其是美国人身上穿戴的浅蓝色外套,是用一种粗劣亚麻布制成,到处布满了油腻腻,散发难闻刺鼻味道的脏东西,令人看着、闻着都感觉恶心与作呕。法国元帅可是一位尊贵无比的君主,往来之间,不是贵族,便是富商,极少有平民出现。

    帕潘?费奇感觉很无奈,依照往日的倔强脾性,他很想义无反顾的转身离开,以保存自己与生俱来的人格尊严。然而,这一勇敢的念头转眼即逝,立刻就被抛之脑后。因为众多巴塞罗那商人传说中的,喜好新奇事物,且乐善好施的那位法国元帅兼摄政王殿下,将是帕潘?费奇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否则,美国人也将步及他父亲,老约翰?费奇的后尘,破产之后,要么懦弱的选择服药自杀,要么被无数逼债者送到监狱里服苦役。

    在苦苦等待近五个小时之后,好消息终于到来了。

    一名见过面的法国中尉从军营走了出来,这名军官告诉请求摄政王接见的帕潘?费奇,让造访者必须再等候一个小时。不过,吉尔洛夫斯基最后补充说,德赛元帅实在太忙,只能留给美国人10到15分钟的会晤时间。

    “谢谢你,中尉!”帕潘?费奇显得异常激动,但美国人随即又提出一个颇为大胆的建议,他希望将会晤地点改在距离军营三公里外的特茹河边,因为帕潘?费奇的蒸汽轮船此时正停泊在河道一侧,可以随时为摄政王进行航行试验。

    “我只能为你传述,费奇先生。至于德赛元帅是否接受,我不能保证,也无法保证!”吉尔洛夫斯基钦佩于美国佬的执着精神,决定再帮他一把。因为在当年,这位逃亡的波兰农奴也是在一座法营外面苦等了数个小时,才被已经逝去的法国恩人最终收留。

    立刻,帕潘?费奇一脸兴奋的欢呼雀跃起来,40岁的中年人就像个七、八孩子一般围着原地打转。准备重新回营时,吉尔洛夫斯基中尉忽然留意到美国人的肚子似乎在咕咕直响。从清晨到现在,帕潘?费奇已经苦等5个多小时,滴水未沾,自然饿了、渴了。

    于是,波兰人笑了笑,他从执勤宪兵那里要来几片干面包和一壶清水,放在显露尴尬之色的美国人手中,打趣说:“如果你成功了,记得要补偿下士与我一顿丰盛的法国式大餐!”

    “当然!不是一顿,至少是两顿,三顿!”帕潘?费奇拧开水壶盖,喝了一大口清水润喉,又将大块的面包干狼吞虎咽的塞进嘴里。

    1810年10月7日的这一天,显然是帕潘?费奇的幸运日。当好心的吉尔洛夫斯基重新回来时,他正式通知美国人,德赛元帅会在特茹河边参观蒸汽轮船。但在此之前,波兰中尉将带领一支侍卫骑兵连同帕潘?费奇先行登船,前者将担负起王储殿下的安全警戒工作。

    从军营到河岸的路上,吉尔洛夫斯基有意识与自己并肩骑行的帕潘?费奇,不停的拉扯闲聊,包括这位美国工程师的来历、出身,以及制造蒸汽轮船的经历。作为副侍卫长,吉尔洛夫斯基中尉必须对拜访者的知根知底,以便身后负责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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