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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兵。

    随着克勒中尉发出开火指令,4位炮长分别在各自炮台位上,最后一次锁定射击诸元,手执长钩状火镰的炮手点燃了火门,1号至4号炮位依次开火。巨大的后坐力,让火炮在开火之后反弹老远,差点冲上构筑的炮台斜坡,后又缓缓落回,在炮手们的推跩下,重新复位。

    阵阵白烟冒出,呼啸声接踵而至,1颗6磅实心弹与3颗4磅实心弹以每秒420-500米速度,如同狞笑的恶魔,划着完美的抛物线,转瞬间从步兵们的头上飞过,在落日的余晖下,恶狠狠的扑向远处的密集人群。

    蕴藏巨大能量的4枚实心铁弹高速飞驰,它们将一切阻拦自己的血肉之躯完全打烂击穿,那些被强行分离的头颅、胳膊与大腿,抛洒鲜血到处散落,他们原主人甚至来不及吭声,蜂拥的人群中很快形成四道恐怖的血肉屠宰区。眨眼之间,每颗实心弹已带着几十人的生命,一枚沾满血水的6磅炮弹还打穿了左侧的街垒。

    距离120米,敌人的火力逐渐加强,有一群西班牙射手打出了排枪,开始有幸运的流弹打到不太走运的法国士兵身上,阵亡者被拖走,前排倒下的空位迅速被后排补上。法国步兵依然保持沉默,紧握的步枪贴靠身体,继续等候长官命令。

    步兵营长来回继续叫喊:“稳住,稳住,弟兄们!不要着急开枪,待会给西班牙人一个痛快,他们会感谢你们的仁慈,给你们颁发百合勋章!好好看看,炮兵老爷们只能给西班牙人带来小麻烦,解决野蛮人的依靠最终是我们,英勇无畏的步兵!”

    比起一分钟能够发射4到5发的步枪而言(精锐射手,就如西班牙战场上的法国老兵),一分钟仅一发的火炮的确太慢了,而且伺候费劲,1门4磅炮就需要洗膛手,装弹手,发射手与炮长,至少4人(仅限战斗中)。炮兵中尉毫不在意步兵上尉的奚落,因为这只是大餐之前的开胃小菜。等到火炮复位,炮膛被炮手擦拭干净,他又挥舞军刀,再度下令,“注意,全部火炮更换葡萄弹!”

    距离90米时,西班牙人凶残面孔在法国士兵面前清晰呈现,奔走在最前列的居然是六旬老头,手里拿着的鹤嘴锄不停的上下挥舞;两个高举耶稣受难十字架的麻衣教士在左右两侧,大声念诵着宗教经文;大批武装士兵(平民)抬枪就射,却不再填装弹药;每当看见一个法国人倒下,夹在人群之中的妇女和小孩都会激动万分,大声叫好。

    看到自己的部下伤亡不多,德尔尼上尉长吁一口气。这位步兵营长回头望了望,视野却被一排排藤条筐所阻碍,他猜想上面的炮手还在忙活着填装葡萄弹,心里不停的叨念:上帝保佑,让那些该死的火炮千万别哑火,不然就灾情严重。经验告诉自己,要让面前疯子彻底崩溃,柔弱的铅弹帮助不大,唯有刺刀和大炮。同数倍于己且锐气正盛的敌人拼刺刀,傻瓜才干,所以,德尔尼上尉指望着炮兵先将西班牙人的锐气打断。

    步兵营长随即拔出手枪,同时下放了作战指挥权,“全体都有,给我听军士长的口令,准备迎敌!”

    分列左右两端,早已等候多时的数位军士长,立刻跳出来喝令士兵:

    “一排,举枪,瞄准,射击!转身,返回队尾填弹。”

    “二排上前,举枪,瞄准,射击!转身,返回队尾填弹。”

    “三排上前,举枪,瞄准,射击!转身,返回队尾填弹。”

    …

    白烟冒起,枪弹射出,面对密密麻麻人群里,或许根本不需要瞄准,士兵们就像机械性完成平日的实弹操练一样,轻松自如。一阵排枪响过,八、九十米外,奔走在最前列的一排西班牙人如同触及高压电网一般,身体猛然一顿,胸口溅出一团血花,抽搐着倒在地上,接着是第二排,第三排……

    反复的密集火力之下,很少有人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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