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笑道:“小弟伤势已愈,让江兄担心了。”他并未看清堂内所坐何人,径自找了个地方撩开衣裳下摆坐下。他与江南丰年龄相差十余岁,但却是生死之jiāo的过命jiāo情,因而病愈登门绝不与他客气。
青衫男子一边坐着,连一眼也未往那边看,也未曾开口。
“书童看茶。”江南丰抚掌笑道,“韩老弟伤势痊愈可喜可贺,今日等江某事情一了,还待一尽地主之谊。”
韩筠搁箫于桌上,“江兄客气,今日有何要事……”他偶然向旁边看了一眼。
“宋家庄义庄命案一事……”江南丰正在回答,突然见韩筠目视身旁,渐渐地满面惊愕震动之色,根本全然没有在听他的话,“韩老弟?”他心中一奇,随着韩筠的目光望去,见他盯着身边那位青衫男子,难道江南第一箫客居然认识这位年轻人?如与韩筠是旧况,那这位年轻人当非寻常人物。韩筠为人君子风度,所谓君子之jiāo淡如水,韩筠风闻甚好但知jiāo极少,若非当世豪杰,他是不会轻易深jiāo的。
“聿公子?”韩筠怎会想到在这里遇到聿修?当日聿修一指救命之后拂袖而去,他死里逃生连人影都不见,却居然数月之后在江南山庄见到他,世事之奇,真是匪夷所思。
青衫男子淡淡看了他一眼,又是点了点头,默然不答。
“韩老弟认识聿公子?”江南丰大奇,这人居然还是点了点头,一点惊喜都没有。反倒是韩筠惊喜之色溢于言表,只听韩筠失声道,“聿公子怎会在此处?是为了查案?”
青衫男子又点了点头,他自踏入此地一句话未说过,点了四次头,把准武林盟主诧异了个十足十,“韩老弟,他是何人?”
“他是……”韩筠正待说明聿修是何人,却听一个声音淡淡地道:“聿修此时一介布衣,往事不提也罢。”,声音清越,正是聿修终于开口说了句话。
“他是韩某的救命恩人,韩某之伤正是聿兄所救。”韩筠多年老江湖,临时改口,正色道,“当日聿兄即时离去,救命之恩,韩某此时谢过了。”他一礼到地,满面真挚尊敬之色。
此人居然得韩筠如此敬意?竟还是韩筠救命恩人?江南丰惊诧万分,随之微微一笑,“看来白发所托,必非常人啊!江某对聿公子失礼了。”
聿修眉头一蹙,他本来没有好耐xìng,这些人敬来敬去,到现在一字未提案件如何,“江庄主,宋家庄义庄杀人一事究竟如何?”他冷冷地问。
江南丰一怔,此人端肃冷锐非常,一问仿佛整个堂内的气氛都肃然下来,让人不得不答,“宋家庄义庄本是死者棺木停放之所,十日之前宋家老爷尸体失踪,随后宋家五口被人用绳索勒死,尸体一一出现在义庄。众人传说是宋家闹鬼,死者杀人,这自然是无稽之谈,但……”他说了一半,聿修淡淡地道:“聿某要往宋家义庄一行,传言易误,不利判断。”
“一切案件巨细都在此处。”江南丰取出宋家庄的飞鸽传书。
聿修接过,“追凶查案,不临现场便是纸上谈兵;不求旁证,一人之言便是道听途说。”他淡淡地道,不给江南丰一点面子,掉头而去。
“聿……”江南丰愕然。
数日之后,宋家命案真相大白。
聿修说:“确是死者杀人。”案情甚是离奇,宋家六人皆悉未死,死的是庄内替身。至于为何宋家全家要制造如此离奇的命案,却是因为多年仇家找上门来,宋家为求活命,居然想出这么个金蝉脱壳的法子,自己杀死自己,装神弄鬼。既让仇家以为仇人已死,又让人不敢轻易接近宋家。
此案一破,聿修在江湖中名声远播。好奇之人问他何以知道宋家六人未死?他回答:“宋家老爷棺内有较新血迹,死人不会流血,夫人子女把活人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