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姑娘们,径直往画眉阁闯,到了门口“格拉”一声猛地拉开了门,铁青着一张脸站在门口。
里头施试眉手持眉笔正自画眉,南歌手里拿着一杯酒,颇为意外地看着聿修破门而人。
施试眉放下眉笔,讶然看着脸色铁青的聿修,怔了一怔,她才问:“你来做什么?”言下怔忡,眼见他破门而人,她只是心头一震,居然没有大惊大怒,仿佛下意识中就早已知道他会来。
南歌上下打量着这位“中丞大人”,见他脸色难看之极,但容貌却文秀如女子,好似腼腆而易怒的白面书生。南歌拱手一礼,“中丞大人。”他俊朗的眉目一扬,“破门而人所为何事?难道朝廷命官手握职权,便可以擅闯民居扰人饮酒?这就是当朝从三品的风范?”
聿修不答,冷冷地和南歌对视,过了一阵,他看向施试眉。
“你想说什么?”施试眉缓缓站起,“可是要我回避?”
聿修依旧闭嘴,但她知道他就是这个意思。伸指笼住额头的散发,她轻轻叹了口气,低声道:“他的事,我想听。”
聿修本来铁青的脸色更加铁青,缓缓移过目光盯着南歌的眼睛。
他破门而人,显然是含怒而来,却居然不说话,就这么牢牢盯着南歌看。
他这么看人显然让南歌也很意外,南歌放下手里的酒杯,“你做什么?”
施试眉看着聿修的脸色,从今早就有的不样的预感逐渐浮现,一阵凉意一分一分自指尖蔓延上心头。聿修他不是无事生非的人,如果没有一千两百分的理由,他万万不会破门而人,更不会有如此难看的脸色。她五指笼着额头,凭着她多年的阅历,也许发生什么事她已经知道了。
聿修不答,在南歌酒杯放下桌面的一瞬间,“啪”的一声,一记耳光打上了南歌的脸颊。
南歌猝不及防,俊朗的脸上顿时多了一记掌痕。他一时并没有震怒,而是陡然用深沉了十分的目光看着聿修——刚才正是聿修出手如电,赏了他一记耳光。
这白面书生居然有如此身手!如果南歌刚才有备,聿修这一耳光未必就打得中,但无论如何,这一掌的发掌、截位、发力、收手、回位每一个环节都流利干净得无可挑剔。这位“中丞大人”居然是一位身手绝佳的高手,南歌的酒杯刚刚放到桌上还未离手,突然用力一握,“啪”的一声酒杯连同酒水bào裂在他掌心。他目光深沉地看着聿修,嘴边一丝耐人寻味的笑,“中丞大人好一记耳光。南某人失敬。”他嘴边笑着,眼神深湛变幻,冷若寒冰地看着聿修的眼睛。
聿修脸色本就霜寒之极,两人目光相对,几可闻冰棱破裂之声,“这一掌是我替眉娘打你。”他冷冷地道。
施试眉的目光从聿修身上移到了南歌身上,她坐了下来,拿过桌上的酒壶给自己斟酒,悠悠地叹了一声。
南歌冷笑一声,“眉娘与我十年相思、两情相悦,你替眉娘打我?”他昂首而笑,“你不觉得荒唐吗?你是眉娘什么人?”
聿修“哗”的一声摔袖负手,他几乎从来没有如此震怒过,犀利冷酷之极地看着南歌,“荒唐?好!我当与你先谈私情、再论公理!南公子,你与眉娘当真两情相悦、十年相思?我问你,这十年眉娘苦守开封,你人在何处?”
南歌冷冷地道:“在下游历江湖,踏遍名山大川,为事留难困于南疆十年。一朝脱困在下便立即北上,十年相思乃是身不由己。”
“是吗?”聿修淡淡地讥讽,“我也不问你何事受困,你只需告诉我你受困之处水土如何?何时下雨?何时起风?土色为何?草木为何?你是一人受困还是多人同居?你所食何物?当地是何俚语?有何种蚊虫?你是困于房中还是洞穴?若是房屋,是何形状;若是洞穴,是何种岩石?”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