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的他,空怀报国志却无处施展。
“不要哭,我这辈子也读了不少书,却毫无用处,上不能保家卫国,下不能造福百姓,现在大限将至,却又不舍得就这么白白走了,所以勉强吃点yào,想着盼着能再见你一面。如今,国难当头,日寇横行,想要混口饭吃愈发的难了,我什么也不惦记,只想着你和珍珍能平平安安的,我也就能放心的走了!”
诸葛聪听着老吴毫无力气的话语,却似尖刀般句句扎在自己的胸膛。十年前,自己带着珍珍跟着王德川上山为匪,当日曾劝说了老吴两天,也没有说动他跟着一起上山,中间也曾来看过两次,却也都是平平淡淡,没有想到这次再见老吴,人已经虚弱成了这个样子,本来满腹心事要来求教,此刻却半句也说不出口。
“有什么事就赶快问吧!”老吴一眼便瞧出了诸葛聪的心事,淡淡的道。
诸葛聪擦了擦眼泪,道:“九一八事变之后,日本人占领了东三省,东北军不战而降,咱们这些人都成了亡国奴,哪日本人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如果大家都这么忍着受着,早晚也要被他们欺辱死,我不甘心。王德川虽然在抗日的问题上犹豫再三,但是我还是觉得他很有希望站出来抗日的,目前最重要的是一没qiāng二没人,连吉哈这个叛徒也打不了,又何谈杀鬼子?我这次来,是有件事拜托您老人家的!”
老吴沉默了半晌,才轻声道:“为的是吴士通?”
诸葛聪轻轻点头,道:“我知您老人家不愿说这事,但是我想也只有你能帮我。士通是个好样的,吉哈当了汉jiān,他是第一个站出来反对的,虽然遭了吉哈的dú手,被关进了牢狱,但是吉哈一时半刻还不敢杀了他,这宁阳城里上千人的伪军其实都是东北军的老底子,正了八景的国军,他们未必个个都真心愿意当汉jiān,这些人当中有不少连长、排长都是士通一手提拔起来的,他们对士通言听计从,如今士通入狱,他们肯定也都憋着一口气,如果吉哈敢向士通下手,非逼反了这些人不可。”
“你是想说服士通,让他带人抗日?”
在老吴面前,诸葛聪什么想法也瞒不过这老头,他默默点头。
“如今在这宁阳城,日寇猖獗加上吉哈这个叛徒助纣为虐,有很多人憋着一口气却又不敢轻举妄动,他们和王德川一样,心有余而力不足。士通一直恨我,但是我想在这种大是大非面前,他还是会听我一句话的,你找纸笔来!”
诸葛聪急忙在漆黑的屋子里翻找着,好容易找到了一直破钢笔,又从门边扯下一段已经发黄的对联纸递给了老吴。老吴用颤颤巍巍的手拿起笔,思索了片刻,吃力的在纸上写着,诸葛聪默默的看着那颤抖的手和歪歪扭扭的字迹,心痛如绞。
过了好半天,老吴才将字条写完,递给了诸葛聪。
“你想办法把我这封信jiāo给士通,让他不念在父子情分也要念在国家大义上做个铁铮铮的汉子,抗日杀敌、保家卫国!”老吴最后几个字说的特别吃力,却掷地有声。
吴士通是他的儿子。老吴自幼便被父母安排了娃娃亲,中了秀才后便由父母亲人张罗着办了婚事,然而那个时候政局动dàng、战乱四起,加上老吴又远在北京寻求报国之门,和家里便渐渐断了联系,等他再回到宁阳的时候,父母已经去世,妻子带着儿子也不知去了哪里。他不知道,那个未出生便和他指腹为婚的女人,他再也没能见到。当吴士通随着吉哈的部队驻扎到宁阳城的时候,老吴做梦也没有想到,他这一生还有机会再见到儿子。
吴士通在一个夕阳斜下的傍晚,一身戎装来到老房门前,那走路的姿势和的目光,令吴忠仁老泪纵横。可是,这个儿子却视老吴如同路人,他心头二十多年的恨,让他不愿意多看吴忠仁一眼。诸葛聪曾不止一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