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你吗?”
这是爸爸的第一反应。在爸妈看来,这也是解决这件事的唯一办法。但是,我已经被要当妈妈的这个念头折磨得晕头转向,更别提还要应付晨呕和身体的变化了。逐一通知亲朋好友也是件难事。很难想象,我要和一个我在学校认识的jiāo往才3周的人结婚。
但是,我似乎已经没有自己决定的自由了。我觉得自己不应该做让家庭蒙羞的事情。所以我和鲍勃在1969年2月结了婚,我们的女儿艾丽卡在下半年出生了。我很爱艾丽卡的爸爸,不过我不想结婚。但既然婚已经结了,我还是尽量想演好我的角色,就像我一直以来所做的。
当爸爸告诉我们他要竞选副州长时,我感觉自己很紧张。我对当时的政治一无所知。因此,虽然很爱爸爸,也尊重他的工作和热情,但我不觉得自己能出去支持他。而且我还有个幼小的女儿要照顾,自己又正在适应婚姻生活。
艾丽卡很漂亮,xìng格也温和,每个人都喜欢她。我承担了抚养她的全部责任。我希望我们母女之间的关系是充满爱和友谊的,而不是一种让人厌恶的负担。我必须仔细思考自己人生中想要完成的事情,以及作为一位年轻的母亲我如何才能完成自己想完成的这些事。一方面,未来的许多事情还有待决定;另一方面,我已经看清了其中的一件事。
那就是,我不能再继续自己的婚姻。尽管我对未来的很多事情都不太确定,但我知道婚姻绝对不在未来日程之列。我还在寻求自己的位置。两年来,我和丈夫都在努力维持这段关系。但是,艾丽卡的爸爸和我最终还是分居了,不久就离婚了。
第38节:埃米:剑伤(3)
回望这段短暂的婚姻时,我只记得这是一段很艰难、很痛苦的日子。因为我和鲍勃结婚的理由只是出于对艾丽卡的考虑,只是想做正确的事情,而不是出于爱和快乐。记得在那段时间,我爸爸也经历了几个月的困惑和迷茫。有时候似乎他要承担的比任何人都多。
1970年11月,爸爸在选举中失败。12月,爸爸妈妈给大家寄去圣诞卡片,感谢大家的支持,希望来年还有机会。接下来的几个月,家中的事情发生了戏剧xìng的突变,爸爸的生活也完全改变了。
1971年1月,我以单身妈妈的身份回到老家。
2月,和我们住在一起的祖父去世了。
3月,妈妈突然去世。
三个沉重的打击排山倒海而来,加上家里的两个儿子正在越南浴血奋战。爸爸再也撑不住了。
我还清楚地记得妈妈去世的那一天。那天,她在家给艾丽卡和我做金qiāng鱼三明治,突然觉得自己的心跳不规律,于是就去起居室的沙发上躺着。她叫我拿张湿纸巾给她擦手,让我打电话叫爸爸回来。
那时,爸爸正在教师工会工作。他接到电话便马上回了家。妈妈一直说她不想死,爸爸一直安慰她:“你不会死的,别担心。”他叫来医生,医生说让送去圣法兰西斯医院,他那天正在那儿上班。
妈妈最后死在了手术台上。爸爸叫我去了医院。我到之后,他抓住我带我去看妈妈。爸爸非常伤心,他的手搭在我的肩上,好像没有重量。妈妈穿着白色的手术服,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嘴角已经冒出白沫了。爸爸似乎已经知道这是死亡的前兆。一切都太突然了,让人来不及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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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伯特和乔恩花了几天时间才分别从越南和泰国赶回来参加葬礼,贝丝则是从加州飞回来的。有一千多人来参加妈妈的葬礼。这都要归结于爸爸妈妈一直积极为他人服务,妈妈一直很友善地对待他人,还有爸爸最近的政治活动。几天后,罗伯特、乔恩和贝丝又得回到各自的岗位,而我只能想象自己的哥哥们在战场上所面临的生命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