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到时,北王窃听了多次,也常有谈及东北两王jiāo恶的事。 昌辉听得大惊,暗忖事机不密,险些丧在两夫人之手。此事若不速行,反为 自祸耳。那一夜韦昌辉进房,就故意向吉妃摇头叹息,吉妃急问何故?昌辉 道: “东王将杀我矣!”吉妃惊道:“此事妾不知。既有这点风声,妾明日 即往东王府,托名探候萧妃,就侦探何如?然后报知王爷便是。”昌辉道: “你好多心!夫人孰不爱其丈夫?谁似你这般愚拙,要把丈夫事泄出来,恐 东王妃决不肯露出。”吉妃不觉哭道: “王疯耶!谁曾把王爷事机泄漏?休 枉屈妾也。”昌辉怒道: “韦某是顾国不顾家,重公义薄私情的人。杀一婆 娘,只如儿戏尔。不闻桂平逃狱之事耶?速休瞒我。”且问: “吉夫人连天 到我府里,究因何事?”吉妃听了,料知情事败露了,即作色说道: “姑嫂 往来,亦人情耳。况家兄与王爷尚属同僚乎?”韦昌辉沉吟少顷,随笑说道: “日前不往来,近日乃如此密jiāo,究是何意?”吉妃又说道:“适因母病, 妾不便多行,故往来问讯耳。”韦昌辉怒道:“前言犹可,今直如此相欺耶? 既是尔母有病,自可多使府役往来,何劳吉夫人跋涉?且尔之母,即吾之岳 母也,有病胡不说及?也罢,明天你在这里,待本藩亲造吉府,谒见令堂, 回来再说。”吉妃听了,挥身抖战,只是哀求恕罪。昌辉不答,一宿无话。 次早,即将吉妃闭在一房,并嘱守门的府里人,不准出进。如有来谒的,一 概挡驾。先将各门关锁,再令其弟韦昌祚守头门。昌辉自往吉府。 到时伍太君,接进里面,同以来意。昌辉道: “特来问候。”伍大君听 罢,不以为意。韦昌辉见伍氏并无病容,料知有诈,坐不多时,即自辞出。 昌辉回府,即向吉妃道: “本藩往谒令堂,令堂病得十分危殆,尔言果不谬 也。”吉妃听罢,面无人色,昌辉仍闭锁房门,随复转出。 打听得东王正进朝去,先令刀斧qiāng手,埋伏正厅屏后。随出府门,已是 ① 悻悻 (xìng xìng,音杏杏)怨恨;忿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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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排时分。东王正自朝里回,恰与韦昌辉相遇。两王即前来握手相见。秀清 道: “贤弟何来?”昌辉道:“适才传说老将军林凤翔在淮南兵败,已溃走 徐州府。兄那里还听得否?”东王秀清道: “某全然不知。且朝中还未有驿 报。贤弟的消息,究从那里得来?”昌辉道: “说的是。江北来人现在敝府。 王兄yù见其人否?”东王道: “甚愿见之。可否请此人到敝府一会?”昌辉 道: “此人必不肯出门。因在金陵有仇家,防被侦悉也。”东王道:“然则 何如?”昌辉道: “不如屈驾到敝府里,再问细底也好。因北伐之军,关系 甚大,小弟yù上朝见王兄者,正为此耳。”东王听罢,点头称是。随行有十 余人,都跟着东王、昌辉,同望北王府来。将进门时,东王见守卫甚严,心 颇疑忌。北王知其意,即说道: “头门诸壮士,皆是江北来者。”东王遂坦 然不疑。直至大堂上,东王坐定,即问江北来人安在?北王道:“尚在密室。 待某传他出来。”一面着人备酒,又令家人引东王的随从,到外厢招待。 时方盛暑,北王即请东王便衣。东王就卸去外套,把自卫的短qiāng,放在 桌子上。少顷只见一人自后堂出。北王道: “此即江北来人也。”原来那人 姓温名大贺,乃广东勇士也。精于拳棒,与昌辉jiāo最厚。昌辉预使他充认江 北官兵。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