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难缠?”我问道。
“比大姨妈还厉害。”张婷宇一脸无奈。
我差点儿一口老血喷出来。
但我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那钱永亨看上去有一丁点本事啊,怎么混到工地上去做事儿了?他有那本事挣钱不难吧?”
张婷宇白我一眼,拍了拍我的肩膀,语重心长道:“你以为现在上过大学的人就一定能找到工作吗?就算能找到,最后有多少能做本专业的活儿?同理可推,学过阴阳的人,也不一定能找到事儿干,就业形势很严峻啊少年。再说了,我们这一行的,大多数还是有良心的,不会做一些下作勾当。”
她这话让我想到了司徒铿,司徒铿曾说过:“这个行当需要改革,然而改革是需要金钱和人脉的。”
但我始终无法接受司徒铿那种下三滥的手段。
或许能找到折中点?
摇摇头将这些事情抛诸脑后,现在这些事情还不是我能想的,我现在要做的事情是谋生,倘若连口饭都吃不上,还谈什么其他的?
但不到三天,我就领会了张婷宇那句“像大姨妈一样厉害”是个什么意思。
那天我和包子处理完药不然拉的另一单生意正往家里赶,半路上被人截住了。
钱永亨跟在一个小老头身边,指着我们说:“哥,就是他们!”
小老头鹤发童颜,站得笔挺,穿着一身略显宽大的布衣,让他看上去就像是每天在公园里打太极拳的老头儿。
小老头老江湖气十足,开场自我介绍:“二位小兄弟,我叫钱龙,赏脸的都喊一声龙爷。”
包子一听就乐了,小声跟我说:“乾隆?本胖还康熙呢。”
我也朝钱老头拱了拱手,装傻充愣道:“我是常乐,这是我朋友张杰,你找我们有啥事?”
钱老头也不客气:“二位小兄弟,你们拦我弟弟钱永亨报仇,这在道上是不义。按照道上的规矩,咱们得‘三山六口’走一遭,谁本事大,谁赢。你们赢了,咱们就把这口气咽下去,你们输了的话……”
钱老头说到这里顿了顿,吊足了胃口才大声道:“你们要输了,得三跪九叩摆五宴,到钱永亨的工地上去道歉!”
我一听就恼了,这不欺负人吗?
“我们赢了一点好处都没有,输了还要给你们下跪?当我们傻?”我说。
钱老头想都没想,非常有信心地摸出一张存折:“这里有二十万,你们要赢了,这钱就是你们的。”
包子问:“那三山六口是什么?”
钱永亨在钱龙身后冷笑一声:“两个小屁娃子连三山六口都不知道,还敢出来捉鬼?当过家家呢?”
包子拳头捏得咯噔做响:“你什么意思?”
钱永亨看到包子那块头就往后退了两步:“字面意思,给你们上一堂课罢了。”
这时候钱老头瞪了钱永亨一眼:“少惹事,咱们占着道义呢,别落人话柄。”
他转头冲我们又拱了拱手:“见笑了,两位小兄弟刚入行吧,三山六口不知道很正常。这三山六口指的是,夜间举着招魂幡,走过三座山头,路过六个路口,各凭本事,谁本事大谁赢。”
我和包子不以为然道:“这有何难?”
钱龙轻轻笑了笑:“两位小兄弟还是不要打包票的好,咱们是在城里,所以把‘三山六口’完全走下来是行不通的,所这三山就免了。咱们走一遭六口,我也不欺负你们,你们俩一块上。”
我和包子满口答应下来,钱龙定下一个地点之后,就带着钱永亨撤了。
我回去之后把这事儿跟张婷宇说了,张婷宇一听,表情就变了:“你真要走三山六口?”
我说:“是啊,都应承下来了,再说了,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