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沉默了好久都没有说话。三人之间渐渐弥漫出一片渗人的死寂。良久,常亦楠才勾了勾嘴角:“知道了,着人去搜查,伊红教那边也留意着。”
晋宇领了命,出去了。
常亦楠也没再有什么过激的反应,只倒了杯茶,单手一口一口地喝着。夙颜脑袋转了两个圈,才将这事情的前因后果勉强理了个顺畅。
自常亦驷死后,那魔鈅王在魔界行事便愈发张狂。头上顶着一个魔王的称号,势力不容小觑,手下姣池又入了魔,与伊红教连在一起。夙颜还记得,以前常亦楠与她提过,这魔鈅王,与常亦楠的母亲,魔后的死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总之便是一句话,这魔鈅王,是必定要除的,只看常亦楠的态度,现下却不是个好时候。而流寂却为了给她出气,挥一挥衣袖便将人杀了,留下一堆烂摊子给常亦楠收拾。
夙颜暗自叹了口气,她这个哥哥,可不是一般的我行我素。
她动了动身子坐好,将常亦楠已不经意间偏到一边的头掰正,严肃道:“我哥哥也算是给你留下一大堆麻烦,你不会恼了他再顺带恼了我吧?”
“是很恼。”常亦楠点头,搁下茶杯,又将夙颜圈好,“但不会恼你。”
夙颜轻轻拧了他一把,拧重了舍不得:“不许恼我哥哥!”
常亦楠笑了笑,将她作怪的手拉过来握着,又将头埋在她颈窝里,不说话。
夙颜竟越来越兴奋,眉飞色舞,渐渐有了手舞足蹈的趋势:“你说再过两天我便要参加那劳什子册立大典,大典后便可顺了哥哥的意,名正言顺地嫁给你了。怎么你这边却没什么动静,也不张罗张罗。也就几日的时间,到时候你忙得过来吗?”
常亦楠声音闷闷地从她脖子上传出来,有些避重就轻的嫌疑:“说得好像你不当那晔神女嫁给我便不是名正言顺的一样。”
夙颜翻了个白眼,又说:“我方才来时在戟方城外看见好几个形迹可疑的人,是不是伊红教的?”
“嗯。”
“那你说杀了魔鈅王的人是我哥哥,他们怎么一个劲地找你的麻烦?”
常亦楠薄唇移到她耳朵边上,轻轻咬了口她小巧的耳垂:“烨神宫天高皇帝远,他们没那本事去撒野报复,便只有捡我这个挨得近的出气了。”
夙颜听了这话,笑得肩膀一震一震的,手却摸了摸他的头发,以示安慰。
只可惜常亦楠虽离得近,却并不是个软柿子。如今魔鈅王死了,姣池又失踪,麻烦虽有,却也少了许多顾虑。不得不说,伊红教,还真有点找死的嫌疑。
坐得太久,夙颜有些困了,手搭在常亦楠肩上寻了个舒服的姿势,竟渐渐要睡了过去。周遭或聒噪或轻微的声响在她一片混沌的脑海里变得更加混沌,直到头顶上方再次响起常亦楠的声音。
“我以前与你说过,却不知有没有说清楚。”声音顿了一下,很快却又接上去,“我母亲她,死得并不是那么安宁的。”
夙颜扯回一丝思绪,听他讲话。
“我母亲她,自舅父死后便寡居在宫内,谁也不见。就连我想见她,也十分困难。舅父当初虽名声在外,但身上却有极严重的陈年旧伤。这事鲜有人知,可我父皇是知道的。大约也是这个原因,我母亲才释怀不了。后来她身子愈发不好,却没人能好好照料她,就这样一日一日,一年一年地拖下去,她终究还是走了。她未嫁给我父皇之前是家里唯一的女儿,自小便娇生惯养,从未经历过什么不好的事。可就是这样的人,却死得那样凄凉。她去世一万年,我才查出当日舅父被迫上战场,竟是魔鈅王在后面做的推手。这么多年,我一直不动他,自是有所顾忌。”
夙颜迷糊着坐起来,好好听他口中的这个顾忌。
他却说: “这些事,太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