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我说啊,我说你看上谁不好,怎么就看上常亦楠了呢?”他皱眉,一副不解的模样,“这么聪明的人,怎么就看上他了呢?”他愈发激动,愈发疯狂:“夙颜上神!上神呐!常亦楠如此心狠手辣,比之殿下,有过之而无不及。真正入了他眼的,到底是你的人,还是你的身份?!”
在夙颜看来,这话说得忒没技术含量。
挑拨离间什么的,在她这真的是一点用都没有:“如果你只是要说这些话,那我就不该来这一趟。”说完,转身欲走。
“我等着。”沧桀微笑,说,“我等着那一天,拔剑相向,血肉相残。”
夙颜一只脚本已踏出了门槛,听了这话,心里陡然就生出一股怒气。
“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你虽不是人,好歹也见过人吧,怎么一句人话都说不得。就算他再心狠手辣,再不择手段,那又怎样,他去人间屠杀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了吗?他算计我了吗?他将他的人送到敌人手上了吗?!”
最后一句话落,沧桀脸上骤然惨白。
一个月前,虽是他自己要跟夙颜走,但真走时,常亦驷却未作任何挽留。
这便是一根扎在心口的隐秘的刺,表面上风平浪静,实则只差一个外力,一旦提及,便是锥心之痛。
夙颜继续说:“你到底有什么资格评论别人,难道你还看不出来吗,由始至终,你才是被抛弃得最彻底的那一个!怎么,要不要说说当弃子的感受?”
沧桀再也坐不住,呆愣愣没了反应。三人不作停留,将门完全打开,走了出去。
深秋的阳光照进来,明媚的一束,正好洒在沧桀身上。他多日未见阳光,被刺得睁不开眼。抑或许,他这一生,都未曾见过阳光。
棋子啊,棋子呵,一颗见不得光的棋子。
心腹又如何,不过是这样的结局。
第二日,香蜜告诉夙颜,沧桀自尽了,自毁心脉,魂魄俱散。
当日之仇,今日得报。
夙颜有些不自在,毕竟这是毁在她手里的第一条命。即便这其中还有其他许多因素,而沧桀也是自我了断。
但……唉,她不得不承认,她多愁善感了。
中午与夙笑比试一场,堪堪打成平手,她如今在年轻一辈中,也算是个高手了。
她厚着脸皮要了奖励,夙笑说她会做风筝。
她很高兴,一路哼着歌跑去了景岚殿。流寂正在看书,薄薄的一本,已翻阅了大半。
他依旧穿着一身雪白的衣袍,一点其它的颜色都没有。夙颜最受不了这个,一次她穿了条白裙子,出去玩不到半天就脏了。而看流寂的样子,玉树临风,羡煞天下人。
夙颜翻看他的袖口,当真一点脏的痕迹都没有。
流寂被她弄得莫名其妙,再看,她却已笑嘻嘻地坐在了另一边。
“什么事这么开心?”流寂问。
“没什么。”夙颜笑,“今日天气不错,我想去放风筝,哥哥你陪我去好不好?”
流寂闻言,侧头看了看窗外的一片金黄。秋天放风筝……似乎不太合时宜?
他偏回头,温柔一笑:“好,我陪你去。”
“太完美了!”夙颜说,“我今日和笑笑过招,居然打成平手。”她嗑着瓜子,说话断断续续:“笑笑说奖励我,给我做风筝去了。但我真没想到,她居然会做风筝。”
很快一盘瓜子被消灭完,夙颜一口气喝完了面前的茶,还是渴,便将流寂的那杯也一起喝了。
流寂愣了愣,复又觉得好笑,掏出一方手帕给她擦了嘴:“少吃一点,上火,忘了延寿怎么交待的?”
夙颜撇嘴,延寿才没说不让她吃瓜子。
两人回去子衿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