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榻之上,夙笑微睁着双眼,有些无神,但确实已经醒了。
夙颜愣了愣,昨晚的场景还历历在目,现在她终于一切安好。夙颜冲过去一把将她抱住,已是喜极而泣:“笑笑……你吓死我了!”
夙笑不习惯这样亲密的接触,却也没有乱动,温顺地任她抱着。自己也知道昨晚突然那副模样,定是吓坏了她。余光中,司嘉也急匆匆地跑过来,一把扑到二人身上,使劲儿地晃。一边晃还一边骂:“笑笑你个死丫头,可吓死我了!别动不动就玩昏迷啊!我胆子小啊!”
夙笑不知该怎样回答,阵阵暖意将她包围,她只能伸手拍了拍两人。窗外阳光正好,阵阵不知名的花香随着清风飘进来,弥漫了满屋。三个女孩紧紧抱成一团,又哭又笑,疯了一般。良久之后,司嘉才率先放开她们,大大咧咧地吼道:“好了好了,再抱天就黑了!”
夙颜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可还是不愿意放开夙笑。于是双手一滑,缩到了夙笑手臂的一边,赖在她身上不肯动了。夙笑哭笑不得,心中却又是几分感动,也就放任她撒娇耍赖了。
司嘉坐到床沿上,手指着夙笑的腿,问:“笑笑你能下床吗?”
夙颜闻言立刻放开夙笑,同司嘉一起看着她。
夙笑点点头,说:“我试试,应该可以。”
夙笑坐久了,腿有点麻,她掀开被子,摇摇晃晃地站到床边,又在夙颜两人惊喜的目光中走了几圈,完全没有问题。
几人都高兴坏了,夙颜忍不住就要去抱一年前从千叶上神那儿讨要来的迷花错庆祝庆祝。她让司嘉和夙笑呆着,自己跑去樱花林挖酒坛子。路过外院时看到流寂,他还坐在石凳上,一动不动的样子。直到夙颜的影子飞快地晃入眼帘,他才有所反应。
汉白玉石桌在阳光下色泽温润养眼,与流寂洁白的衣袍自成一体。四周是聒噪的蝉鸣和错落有致地花木草丛,他就独自坐着,如同坐在世界中央,大手撑着额头,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
夙颜的心,突然就那么痛了一下。明明是那样美好的场景,昭阳当空,百花争艳,她却无端地感到一股凉意。
哥哥还没走?既然没走,为何不与自己一同进去?又为何坐在这里?夙颜转个弯,跑到流寂身前蹲着,脑袋正好放在他膝盖上。
流寂看着她跑过来,脸上还有明显的泪痕,此刻却乖乖地伏在自己的膝上,双眸亮晶晶地,似是有光。
他蓦然想到了一句话:婉伸郎膝上,何处不可怜。
只是,他们的身份不对。
夙颜摇晃着他的腿,问:“哥哥你在这儿坐着干嘛呀?”
流寂笑着揉揉她的头,并不答话。
夙颜觉得这气氛着实有点沉重,自己该调节调节。她欢快地站起身,拉起流寂一同去往樱花林,一边走还一边嘀咕:“我把迷花错埋进樱花林了,还裹了好多好多花瓣在泥里边,就不知道现在味道怎么样。嗯……埋得好像有点深,挖出来要费些功夫……”
“也不知有没有被人偷走,毕竟干坏事是要遭报应的。”
“这酒也算我偷来的呢……”
夙颜絮絮叨叨间,两人已寻到了埋酒的地方。此地靠近后山,不远处就有小溪流过。那溪水积了好些灵气,在这炎炎夏日很是冰凉,带得这附近一片都要凉爽许多。夙颜埋酒时没注意到此处的玄妙,现在倒是知道了。
夙颜不知从哪里找出来两把铁锹,自己一把,递给流寂一把。流寂愣了愣,诧异地望向她。
夙颜示意他拿着:“帮我一起挖啊,埋得太深了,我得挖到什么时候?”
流寂无奈地笑笑,接过铁锹,说:“去年你在这樱花林中遇见我的时候,不过是第一次见面,你就敢对我使小性子,当时我就觉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