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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来,她清了清嗓子说,“来,给大家介绍一新宝贝,淼淼,以后就是一家人了,你们这些老宝贝多给我提点些,好好疼新来的妹妹。”

    有小姐开玩笑说,“妈咪,您得叫客人轻点疼。”

    你一言我一语的热闹着,我站在边上,开始打退堂鼓。

    婷姐给我安排了化妆的位置,一个个隔断的梳妆台,上面摆着化妆盒化妆镜和许多化妆品跟工具,脚下有个小柜子能放私人物品,可以上锁。刘思涵说,衣服可以随便穿,尺码都是差不多的,这边姑娘身材差别不大,但也可以穿自己的,前提是得符合要求。要露,要短。

    温莎姑娘的台费在南城来说,算是比较高的,2010年的时候,一个人六百的台费,已经算高档,而能来温莎的人,自然都是消费得起的,随便开瓶洋酒都是一千八百八十八,三千八百八十八,更别说好的红酒。

    前两天,我都不太好意思,妈咪也不着急,让我跟着老手学习学习,走台的时候都特意照顾我,几天下来,我发现,这边的姑娘都有一个特别牛逼的功夫: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能吹牛,能哄人,能装傻,能撒娇,最重要的是,能喝!

    尤其是刘思涵,让我特别诧异。我在一片昏暗中看她被一个四十五六的男人搂在怀里,还娇滴滴地喊人“叔叔,您再喝一杯嘛。”

    那老男人说。“喝一杯,亲一口?”

    刘思涵笑得灿烂,却装作羞赧的样子,“您好坏啊!”一边说着,一边把酒往人嘴里送。

    我觉得浑身颤抖。

    那一个周我都那么过来的,除了台费,我什么小费都没有。刚开始,客人还不介意,清汤寡水地和我聊天,聊着聊着要抱我搂我的时候,我就不干了,我那个边上挪,客人也不发火,问我说,新来的?

    我说是。

    他说,哦,怪不得,放不开。

    我说,身体有点不舒服。

    客人说,不舒服就该回家休息,怎么还上班?

    人说着,就把妈咪叫来了,换了人替我。

    一开始妈咪还说淼淼,你这样下去可不行,这学习得摸出门道来是不?你这样下去是要饿死的,你瞧瞧菲菲,从来不用我操心,你俩是好朋友,多磨磨,交流交流。

    我说好,心里却是没底气的。

    我站在洗手台面前,看镜中化妆的自己,再看看站在边上补妆的小姐,趴在洗手台上,屁股都能翘上天了,这功夫,真是一点儿都学不来。

    一个月后,我虽然还是放不开,但多多少少学会了打圆场的话和装疯卖傻的本事,见人说人话的功夫我没学到精髓,准备随机应变。

    夜场里什么样的男人都有,寻欢作乐的,逢场作戏的,无可奈何的,样样都有。但是像温莎这样的高级场所,一般寻欢作乐的人不会来,因为人均消费算下来是普通人一个月的工资。大多数来这边的都是商务谈判,晚餐后的第二场,叫几个能喝的小姐往死里喝,中国人的习惯即使酒喝饱了才能谈事情。这种场合里,有人是逢场作戏,和小姐一样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只要能拿下案子就行。也有人是无可奈何,被抓包过来撑场子,实际上对小姐或者酒都不感兴趣。

    至于寻欢作乐的男人,有外地的,有本地的。饥渴得不行,小姐一进门,点了往身边一坐,搂着顿时往上亲一口,胸上一摸,真香啊。

    这天晚上,妈咪带着留个姑娘走台,其中包括我。我们站成一排,鞠躬齐声喊,“各位老板晚上好。”

    三个男人都是年轻人,二十出头,有一个稍微老一点,穿得简简单单普普通通,有点微胖,另外一个穿蓝色衬衫,白白胖胖的,看起来像刚毕业的学生,而剩下一个,嫩生生的。看起来跟我年纪差不多,戴眼镜,斯斯文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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