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片药是用透明的小盒子装起来的,白色的,看起来和普通的感冒药一般无二,但在此情此景下,我不得不去想,这东西是拿来干什么的?功效是什么?
我看着茶几上的物什,心里一片茫然,方才来的路上,我还在想是不是我想多了,我无法解释为什么我对顾先生抱着一种莫名的恐惧。顾先生帮助我只因为他是林阳的小叔,而我是林阳的女友,我同他并非毫无关系,帮我摆脱困境也不是说不过去。但看着桌上的东西,我发现,我没有想多。倘若是诚心帮我,为什么要避开林阳?自觉告诉我,他现在带我来这里,林阳并不知情。
“这上面的东西,你随便选了用,”顾先生靠在沙发上看我,手指在下巴上轻轻摩挲,下巴上远看有些青青的,是胡渣的痕迹,他笑容可掬,带着期待和观望的神情,一双眼深如寒潭,带着不可探究的阴冷和漠然,和嘴角的笑意形成鲜明的对比,格格不入。
我盯着他,忽然没了应接的言语,我不禁去想,他这么做的目的。
大约我成了惊弓之鸟,凡事都喜欢深入思考,我怕自己被算计,但却不明白他一个高高在上如临云端的人,有什么好算计我的。所以我迷茫了。
顾先生嘴角微扬,似乎看穿了我的犹疑,微微笑了笑,揉着太阳穴淡淡道,“放心,出了事,我会帮你处理干净。”
“为什么?”我盯着他的眼睛问。
我害怕他,但是现下的情况让我别无选择,除了那一双精明事故的眼睛外。找不到别处可以窥探他的心思。
“嗯?”他抬眸盯着我,道,“你问我为什么?”
“是,我想知道为什么。”我坚定地说。
“杨小姐,这世界上很多事情不一定要有答案。”
他站起身来,缓缓走到窗前,背对着我负手而立,身形魁梧挺拔,如年久的轻松那般傲然屹立,散发着一种叫人难以抗拒的气场,他语气淡然,但是沉稳有力,穿透而来,“我若是要害你,便不会同阿阳匆忙来南城替你解围。”
说的也是,可这个理由听起来合情合理,为何总让人心底寒毛直竖呢?
我默然坐着,看着站在一旁的周琪,她在不知不觉中瑟瑟发抖,脑袋低着,刘海下一双眼睛闪躲地看着我,分明是被吓到的模样。站在一边的黑色西装男不言苟笑,跟块木头似的站定,和我的目光对上时仍然是无所动摇,放佛什么都没看到。
房间内气氛徒然转冷,静悄悄的,一根针掉下去都听得见声音,顾先生转过身看我,言笑晏晏地,“怕了?”
“没有。”我不由自主地抓住衣服下摆,鼓舞自己冷静,同顾先生对视,“这一切,您会告诉林阳吗?”
顾先生微微蹙眉,顿了两秒,反问我,“你希望我告诉他吗?”
“我没有什么可隐瞒的。”我说。
他冷笑一声,渐渐走近我,我以为他要说什么,但是没有,他只是略过我身边走开了,黑色西装男跟随他的脚步往房间里去,尔后,门被关上了,咔嚓的一声,与客厅的世界隔绝。
我心里落下一块石头般,好不容易松了一口气,我看着周琪,她额头上全是汗水,细细密密的布满了,稍稍一动,那些汗水就能汇成一条小溪淌下。
大约是太恨了,所以看到她这个表情,我心里欢喜,有种说不出的愉悦。
“好歹同学一场,我让你自己选怎么样?”我默然地看着周琪,其实我现在应该笑的,得意的笑会让她觉得比较瘆人吧,但我实在是不想笑,不想对她笑。我说,“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
周琪盯着我,双眼寒光四射,恐惧和挣扎在眼神里荡漾开,她抖得更厉害了,咬牙切齿地看着我,语气强装坚硬,但因为发抖而显得羸弱不堪,“杨小唯,我栽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