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两日,上奏求晏娇娆收回主意的奏章近乎把整个御书房桌案堆满了,月浅栖的丞相府更是不断有官员进出,好不热闹。
不过对于月浅栖,坊间又有了说法,无一不是贬低,敌国奸细之内的,已经是最轻的说法了。
于是,在薄逸面无表情的出手教训了几个官员后,流言才弱了下去。
两天的时间一晃而过,这天的夜色格外好,圆月当空,月华晕染开,美不胜收,偶有轻风吹过扬起柳枝,镀上一层银霜。
打更声在三更时响起后,丞相府的后门驶出一辆朴素的马车,慢慢吞吞的朝东边城门而去,在青石板铺成的道路上,拉开一道影子。
“我们坐马车去?”车中,晏娇娆一身便装,面色有点憔悴,看着这慢吞吞的车速,忍不住说道。
月浅栖打了个哈欠,那些书却心不在焉,闻言瞥了她一眼:“殿下想多了,若是坐马车,等我们去,卫子还估计已经又拿下东门城了。”
晏娇娆不解了:“那我们现在正坐着马车呢……”
“殿下两天没睡了吧。”月浅栖看着她下眼皮的乌青,淡淡道。
晏娇娆一愣,点点头。
吕国的事看着不多,可一算起来,大大小小的,竟然两天都处理不完,无奈之下,晏娇娆只能连吃饭睡觉都省了,真正的废寝忘食后,才勉强安排好。
这次关于月浅栖的流言,也正是因为她的安排,才会那么快压了下去。
鼓动民心制造恐慌,和上一次相同的手段。
想到这个,晏娇娆神色暗了暗。
“铁打的人也要休息,后面的路还长着,殿下若不想在路上病个一年半载,便先养足精神。待到了下一个镇,方才换马而行。”月浅栖道。
“宋言他们也在那个镇里候着?”
月浅栖点点头,将书放回了暗格里:“是,他们先行一步。”说着拿出了一件白色毛绒长毯子,往自己身上一盖,便不准备说话了。
晏娇娆看着她行云流水的动作,扯了扯嘴角:“其实,是你自己想休息吧。”
“臣也没睡多久。”月浅栖闭着眼,淡淡道。
晏娇娆行事手段雷厉风行,说做什么就做什么,虽然准备了后路,可总还有些尾巴,这两天,月浅栖就专门在她身手收拾尾巴,说不累,是不可能的。
月浅栖做了什么,晏娇娆当然知道,当下便不在说什么,将身子挪到她旁边,小声道:“孤没毯子。”
“……”月浅栖掀开眼帘,抬手撩了撩自己多出来的一半毯子,便又闭上了眼睛,是彻底不打算理她了。
晏娇娆乐呵呵的盖在身上,也不觉得自己作为太子有多没骨气,抱着多出来的一个枕头就睡了过去。
等晏娇娆再次醒来时,天边已经破晓,拉出了一条明亮的天际线,万里无云,只有早起的几只鸟雀从天空中飞跃过,就下淡淡的痕迹。
“殿下。”
清冷的声音让晏娇娆迷迷糊糊的精神清醒了,一抬头,就对上了某人冷冽的美目,像覆盖了一层薄冰,深不可测,废了一双好眼睛。
晏娇娆感叹了一声,忽的意识到自己手里的手感不对劲,慌忙从月浅栖腰上收了回来,干笑一声。
她怎么忘了她睡姿不怎么好的事呢。
“这是哪儿?”简单洗漱后,晏娇娆跳下车,看着四周的街道。
“离朝歌城最近的小镇。”月浅栖将东西从虞娘手里接过,回答道。
“那我们现在去哪儿?”晏娇娆转过身,话落,一把长剑递到了她眼前,吓了她一跳,犹豫着,接了过。
“防身。”月浅栖白了她一眼,走进路边一个不起眼的客栈。
这时,晏娇娆才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