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后许氏在长恨宫的第二日,宫中流言四起,说是许氏疯了,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许怀世脸色铁青,再也按耐不住,直接去了南阳王府。
而这些事情,自然是一字不落的被庄痕报告给了苍澜。
其实那日晚上他去未央宫的时候,环儿将他拦在外面,先前他真的以为她生气了,心里喜忧参半,可是后来再一想想,又觉得不对,她根本就不在乎他,怎么可能会生气呢,所以,他在回奉先殿的路上,就想清楚了其中的弯弯绕绕,想必,那时候她已经在长恨宫了吧!
庄痕报告了这些消息之后,就隐了身形。
而那时候的他,亦是一夜无眠。
今日早朝的时候,朝堂上一直压抑着一股很凝重的氛围,几乎每个人的脸色都是绷得紧紧的,唯恐陛下龙颜大怒。
可是,看到那样的折子之后,苍澜脸色铁青,但是破天荒的没有在朝堂上大发脾气,而是让李阜南退了朝之后去御书房一趟。
之前写奏折,细数苏锦歌的罪状的时候,不见他站出来,如今,上书叶璇玑罪状的时候,他倒是第一个站出来,看来,上次的军棍打在身上不疼不痒的,让人长不了记性啊!
御书房里,环绕着一股寂静低沉的氛围。
李阜南低着头,一声不吭,就是这般模样,惹怒了苍澜。
他倏的起身,将手里的折子猛地扔到地上,堪堪落在李阜南的脚边,他怒声道:“岂有此理,你看看这写的折子,是什么意思?你这是拐着弯骂朕是昏君呐!”
李阜南直直的跪下:“微臣不敢!”
“你倒是说说,你还有什么是不敢的?”苍澜一掌拍在桌子上,脸色阴沉的可怕。
“皇后贤德,且无大过,陛下为何要废后?”他固执的看着苍澜,眼神不躲不闪的,像是不得到答案就不会罢休。
御书房的门,突然被推开了。
“皇后贤德?试问扰乱后宫,是何‘贤’?将妃嫔推入水中,企图将其淹死,又是何‘德’?皇后贤德,也亏的你说的出来,本宫且再问你,当初长乐皇后与独孤长风联手,害死苏娘娘,苏家含冤而死的时候,你又在哪里?”
一声声的质问,让李阜南偃旗息鼓,气势全无了。
叶璇玑关上了御书房的门,甩袖站在李阜南的面前,凤眼凌厉的看着他。
有那么一瞬间,苍澜也被她的气势给震慑住了。
“说不出来了么?”她冷哼一声,“既然说不出来,那就听听本宫说的,身为苏淮门下,受他提拔,才能得到朝廷的重用,在苏淮遭人陷害的时候,却没有出手相救,是为不义,忠臣遇害,你也不出手,是为不忠,你说说,像你这等不忠不义之人,有何资格上书降罪本宫?”
李阜南被她的一番话说的脸色轻一阵红一阵的。
半晌,他才憋出一句话:“那时候,微臣只是迟了一步”那时候没救到苏丞相,他也很后悔。
叶璇玑凤眸微眯:“哦?这么说,你不是有意的?那为何苏锦歌被害的时候,你一声不吭?”
这一回,李阜南彻底的缄默了。
看来,是被她猜中了,这人也被独孤长风那一番‘妖孽言论’所迷惑了。
叶璇玑又开口了:“本宫且问你,独孤长风说那苏锦歌是妖,那你可看过她害人?”
“不曾,只是,秋将大雪,连绵不断,而且又适逢瘟疫横行,说不信也很难。”李阜南说这话的时候,到底是少了些气势。
她冷笑着:“愚昧,当真是愚昧。天灾,与人无尤,苏锦歌一介凡人,如何操控天意?如何让瘟疫横行?如果她是妖,为何一家惨死,却无能为力?”
若她当真是妖,就该叫那些人都灰飞烟灭,永不超生。而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