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记得,曾经有一个人,无论画着多么精致的妆,穿着多么华贵的衣裳,那斜斜的髻鬓上,总是插着一只木簪。
那时便问她,深宫之中,锦衣玉食c首饰朱环无数,为何偏偏钟情于一支老旧的木簪呢!
那人的回答是,穿金戴银也不一定好,我这木簪也不一定就是不好,全凭个人喜好罢了,更何况,赠我木簪之人,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是爱人?”他如是问。
那人既不点头也不摇头,最后只说了一句似是而非的话:“算是吧!”
那时候分明知晓她便是独孤长风送进宫来的棋子,可是他最后还是生气了。
成了他妃子,却还记挂着他人,那一瞬间,他将她手里的木簪夺了过去,那人死后,木簪也交与庄痕毁了。
如今想起来,再一细看这木簪,却是觉得有几分相似,难道这又是一个巧合?
他忽然问:“你的木簪是被人给夺走了吧?”
叶璇玑这才敛了心神,不由得一惊,这才意识到自己漏了破绽。
苍澜一直以为她是夜莺中人,不知用了何种法子得了与那痴儿一模一样的脸,并不会想到重生等匪夷所思的事情,可是,她自己却先露出马脚了。
人来人万的集市上,唯独叶璇玑一人静立不动,像是在沉思这什么,有种遗世的味道。
他被这样的一幕惊了,仿佛,她会缓缓地随风而散,就此离去。
“我不问你了!”他握住她的手,这才安下心。
叶璇玑反倒是不介意,淡淡的问:“你为什么这么问?我的簪子自然是我亲手弄丢的,如果是别人抢了去,按照我的性子,自然是会抢回来的。”
“是么?”苍澜呢喃着,声音很轻,却也不想在问她,更像是在自言自语。
她静默着,没有回答,她想,他的这句话是不需要回答的,权当做是他自己的一番感叹而已。
两人微服出宫,是没有人知晓的,可是,好巧不巧的,两人好生生的走在大街上,而且叶璇玑还易了容,竟然教路过的独孤长风认出来了。
自从被缴了兵权之后,独孤长风除了早朝之外,几乎不理政事了,尽心当一个闲散王爷。
叶璇玑和苍澜自然是明白,这独孤长风说是闲散在家,其实也是作戏而已,目的就是为了降低警戒心,可是,如果换了别人也就算了,可是她叶璇玑不会,在他手里死过一次的人了,哪里还会对这个人掉以轻心。
“皇兄,这么巧,这位是”
苍澜曾说过,皇宫之外,无君臣之礼,只有兄弟之情,正是因为有这句话,所以此刻的独孤长风才会这般的不客气,直接就问叶璇玑是谁。
早在独孤长风靠近的时候,她就已经察觉了,眼神一变,少了些精明c锐利,多了些痴傻c纯真。
他问这句话的时候,叶璇玑在众目睽睽下退了一步,推到了独孤长风身后去了,带着戒备的c熟悉的目光看着独孤长风。
独孤长风还想装作不知道,那就太过虚伪了。
“璇玑你”他伸出手,却在下一秒强迫自己收了回去。
“长风,阿澜陪我出宫玩!”
第一次说话说的这般利落,可是独孤长风的注意力却在苍澜身上,白白浪费了她的一番表情。
临安街上,已经无人注意他们了。
两个容貌衣着不相上下的男人,当街对视,仿佛整个临安都随着他们的对视而逐渐被隐没一样。
他们似乎,想要以此争个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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