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眼前的这个女子,似曾相识。
那睚眦必报的性子,还有那看高超的演技,以及对独孤长风的恨意,都让他觉得恍惚,这世上,还能有谁这般为她呢?
一个念头,在他的脑海里形成,可是,很快就被否决了,那人的尸体已经被剜了心,尸体被他悄悄的藏在皇陵,那般惨状,他亲眼所见,又怎能是假呢?
想起那一幕,他的心,隐隐作痛,面色也稍稍的变了。
坐在他旁白的叶璇玑,依旧是那副痴痴傻傻的模样,心里却已是千回百转了。
这次的封妃大典,已满满接近尾声,苍澜携着叶璇玑先退场了,只剩一些大臣还在喝着酒。梅妃不动声色的看着这一切,嘴唇轻轻勾起,看来这个痴儿也并非真傻呢!
苍澜走后,独孤长风再也忍不住了,酿跄着出去了。
他站在御花园里,颓然的坐在草地上,手上的血迹早已干涸。
微风吹不散他那一身的酒气,思绪还是混乱不堪的,脑海中还回响着苍澜说的那句话。
爱妃,以后可不能找别人,朕这里,永远都能够给你依靠。
呵呵,真是可笑,当初是他先抢走了她,然后亲手舍弃她的,如今,又对着她说这些话,当真是笑话。
王福泉站在他的身后,替他披上了衣裳,轻声提醒道:“王爷,这里是皇宫,莫要伤坏了!”
许久,他的脑袋才清醒过来,眼神阴鸷的瞥了一眼承恩殿,甩袖离开。
他发誓,叶璇玑日后,一定是他的,这承恩殿的主人,也将会是他。
承恩殿,烛影摇曳。
脱下红装的叶璇玑,只余一身白色的亵衣,露出姣好的身形,如蝶翼般长长的睫低垂着,在烛光的印衬下,在眼睑处投下一圈深色的阴影。
她坐在龙塌上,低垂着眸,思绪纷飞。
如今,这是她第二次大婚了,而对于叶璇玑那个痴儿来说,这可是第一次大婚,如今占了那人的身子,心里却丝毫没有罪恶感。
这样的她,连自己的都觉得很陌生。
苍澜坐在不远处的椅子上,不动声色的盯着她看。
就是这样安静的模样,和那人的神态几乎是一样的,他在想,难道夜莺中的人,都是这般神态么?
“陛下可看够了?”她抬眸,眉眼带笑的看着那人。
就是这样,明明脸上笑靥如花,可是心思却深沉似海,脸上在笑着,心里的恨意,却还是止不住的散发出来,除了浑身散发出来的那种黑暗气息,那仿佛来自地狱的颜色,剩下的一切,都是那么的像。
他神色微敛,别开了视线问道:“你既是夜莺中的人,那么真正的叶璇玑呢?”
“真正的叶璇玑?”她盈盈的笑着,带着某种高深莫测的神态。
她拿出扳指的那一刻起,就从未想过要对这人隐瞒她欲火重生的事情,然而,竟然阴差阳错的让这人误会了么。
也难怪,在这北离皇族之中,重生之事,还是太过匪夷所思了些,就算是一百多年前,偶然出现了重生的流言蜚语,最后也还是没有得到证实,因为那时候的北离诞生了,而前朝已经完完全全的覆灭了。
不过这样也好,她可以将错就错。
“自然是在一个极其隐秘的地方。”
苍澜起身,走了过来,大掌突然扬起,她直直的盯着男人的动作。
那双温热的大掌,轻轻抚过她的脸颊,最后停留在她的耳前,如果是带了人皮面具的话,那里应该有痕迹才是。
可是,他失望的收回了手,那里找不到接口,随机了然:“看来夜莺中还有人会这般高深的易容之术。”
叶璇玑轻笑:“再怎么高深的易容术,都会有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