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的四年我可能过得太顺了,所以在接下来的每一天里,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儿都出来了,应接不暇。
兰姐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正在刷牙,本想刷好牙再去接的,奈何一遍一遍吵得我心烦意乱,也不知道遇到什么紧急的事儿了,跟催命似的。我一边嘟嚷着漱了一口水,一边去拿手机。
还没等我说话,兰姐噼里啪啦的声音大大小小挤进我的耳朵里。
“路遥,我知道你起来了,赶紧给我过来,有麻烦了。”
我一挑眉,竟然还有兰姐应付不过来的事儿,打趣道:“兰姐,我今天休息,下刀子我都不去。”
昨晚的几个客户不好对付,一直到凌晨六点才走,这不我一直睡到现在,人们的夜生活开始了,我也起床了。
兰姐很少在我休息的时候给我电话,看来今晚的客人不是一丁点的麻烦。
不过在听到顾琛的名字时,我下意识地心尖儿颤了颤。
“是顾琛,他来了,也不知道今天着了什么魔,非得见到露露,整个会所都要被他掀起来了。”我都能猜到兰姐现在肯定是气得想杀人的表情,而后她放缓了语气,跟我说,“路遥,兰姐从没求过你什么事儿,这回就当是帮我,经理都跟我发脾气了。”
我皱了皱眉,说:“那就叫露露去啊。”
“哎哟,我的姑奶奶,你不知道露露请病假就是故意躲着他啊,这时候再把她叫回来,不是把她往火坑里推嘛。”
差点忘了,顾琛每次来都点露露的台,露露受不了他的玩法总是躲着他,我也听说了一点,现在还为此请了病假。
可我去了不见得顾琛就会消气,可兰姐说我学历高,脑子灵,一定能应付过来,最终我还是应了,不是为露露,而是为兰姐,她是我的救命恩人。
“兰姐,说好了,我不出台的。”
听我答应了,兰姐深呼了一口气,立马应道:“是是是,我知道。对了,打的过来啊。”
兰姐拉着我来到五楼最里面的一个包厢,遇到的姑娘们个个表情怪异,有的同情,有的兴灾乐祸,有的担忧,有的等着看好戏。
看着门头上的“至尊”二字时,我的整个身体都紧绷了,竟然有了临阵脱逃的想法。这是顾琛包下的场子,听说这个会所刚建成时,他就预定了,真不是一般的洁癖。
兰姐拽紧了我,瞪了我一眼:“来都来了,可别给我出什么幺蛾子,你兰姐老了,经不起折腾。”
我苦笑一声,摇了摇头,此时我已经被她拉进了包厢。
听到声音,原本坐在沙发上抽烟的顾琛抬头看了我一眼,可能发现我不是露露时,愣了愣,继续抽烟,倒没说什么,只是烟雾缭绕,看不清脸上是什么表情。坐在另一侧的苏晓东起身,有点担忧地问道:“露露还没来?”
兰姐尴尬地笑了一声,没等她说话,我拉了拉她,示意她出去,眉眼一挑,带着媚笑轻声解释道:“最近这段时间露露的身体确实不舒服请了病假,等她来上班了,我让她给两位赔礼道歉。”
可能我的表现特别真诚,苏晓东看了看顾琛,他一根接一根地抽烟,看得我心里直发怵。
两人都没再说话,我高兴地以为这一关总算是过去了,径自走过去,拿起桌上的空杯,四下一瞥,七零八落的空酒瓶满地都是。
“你们男人哪,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这叫我们女人可怎么活?”我轻笑一声,扬起手里的酒,“我给二位先道个歉,消消气儿,再叫几个姐妹上来伺候着,怎么样?”
“不怎么样。”
顾琛终于说话了,我微微蹙眉看向他,此时他慢慢抬起头,将手中的烟蒂捻灭,径直朝我走来。
他身形颀长,黑色衬衫和黑色的棉质休闲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