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她太像刚一上班时又紧张又努力又单纯的自己了,只是不同的是,他不想和父亲一样沾手生意,也不需要太拼命的努力,因为他的家境非常优越;而她,父亲早逝,靠奖学金和亲戚的资助,才读完了大学。那时的他们,是属于不同世界的。
他接受了她的邀请,选了一间很干净也小有名气的饭店,看菜谱的时候,她暗暗抽了一口冷气,却仍硬着头皮让他点菜。他点的不多,荤素搭配也很合理,她暗暗算了算,也是要好几百块的,那时她第一个月的薪水只有不到两千块,还要寄回一部分给母亲。
又心疼又明白这是应该的,她在纠结中吃完了这顿饭,去结账才知道,他一早就付过了。
她更窘了,着急的要把钱还他,他却笑了,推回她的钱,笑着说:“改天你请我两次。”
这样的两次,她一直记在心里,也真的去请了,结果两次又变成了四次,四次变成了六次,哪怕她先把钱交给服务员,对方最后都给她退了回来。
每一次,她都脸红红的,因为着急和歉疚。那时,也正是她的单纯打动了他,他愈发的想要把六次变成八次,甚至变成无数次
年轻的心,在一次次工作或私下不多的接触里,慢慢靠近,并在他生病还坚持工作的那一天,忽然就推向了小高cha一。
那一天,她因工作而去了他的单位,只是想偷偷的远远看他一眼,没想到,却看到了脸色发红c难受的揉着额头的他。
她匆匆办完了公事,忍不住就跑过去找他,他却微笑着说自己没事。
当那一只微凉的小手覆在他滚烫的额头时,他的心狠狠颤抖了一下,抬头看着她,忽然就懵了。
他灼灼的视线让她的脸更红了,忙收回了手,强硬的将他从椅子里拉起来,推着打车去了医院。
从下午五点左右挂号,又等待检查结果,再挂上针,输了好几瓶液体,一直折腾到晚上九点多,输最后一瓶液体的时候,人都走的差不多了。
她没怎么说话,除了不时的将水打开盖子后放在他手里或者嘴边,就一直是安静的。
因为液体的关系,他不饿也不渴,她也没吃东西,就那么一直陪着他,直到完全输完。
秋夜的风,微微的凉,并肩走在马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在拐弯处躲避车辆的时候,他一把拉住她的手,轻声嘱咐:“小心!”
她慌张的转头去看,却汗颜的发现,那辆所谓该躲避的车,离她足足有四五米远,根本就不构成威胁。
他的手却再也没有放开,他偷偷的笑,仿佛坏主意得逞了一样,却不知道,她的心底,也有小火花不停的噼里啪啦的悄悄燃烧。
他的掌心温暖c微微湿润,却让她觉得很踏实很舒服,真想这样走下去,一辈子不放开。
送她到宿舍楼下的时候,他说了再见,手似乎仍忘了放开,她走也走不了,不走又觉得不好意思,便垂了头,轻轻咬着唇,等着他真的放手。
垂落在脸颊的发丝被他的手轻轻拢在耳后,她抬起头,还未来得及看清,唇瓣上忽然一热,那是他轻轻吻了一下,又飞快的离开了,手也松开了。
“再见!”他轻声道别,目送双颊通红的她上了楼。
她上了楼还在发呆,忽然想起肩上还披着他的外套,便匆匆扯了下来,飞快的往楼下跑去。
他已经不在了,她失望的望着大门的方向发起了呆,背后却忽然传来幽幽的询问声:“怎么又回来了?”
她猛地转身,惊讶的发现,桂花树下,他还在。
心忽然就停跳了,缓缓走过去,依稀闻到桂花的香,来自树,也来自他身上。
四目相对,两两无言,她第一次那么大胆的抬头迎向他灼热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