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辩着血液的颜色和凝固状态,半晌也没觉着有什么异状,心里琢磨着回身取出自己的睡袋,割开以后平铺在背风的凹陷处,抱起老疤沉重的身子,尽可能让他躺的舒适熨帖,然后把两人穿着的皮袄盖到他身上。

    捏了捏内袋里的独龙角,路云风心里甚是笃定。能致老疤浑身瘫软口不能言,里外里无非是个毒字,老疤是怎么中的招他并没看清楚,可只要有一息尚存,性命总是能帮他保住。

    小山坡上杂树成林,由于地势比较高,坡顶处能看到一长截大路,草草安顿好老疤,路云风藏于暗处,眼耳并用的观察了一会儿,确定没有人追来以后,卸下马包垫到了老疤身后,探手入怀,取出了那截独龙角举到他眼前。

    “疤爷,你看,我有这个。所以,您不用担心。”

    老疤的眼神明显有些惊愕,而后又变的有些焦急,喉间吭吭作响,似乎很努力的想要表达些什么。

    “疤爷,您别急。”路云风仔细观察着他的眼色,思忖着问道:“您是想说,这独龙角治不了你?”

    老疤眼神一松,露出了赞赏的神色,路云风见状心里一喜。

    他自幼随着红山老爹识辩药草,爷爷更是见闻广博,对于治伤医毒不说多么精专,总还是有着三分眼力。适才检查伤口的时候,他就有一些疑惑,须知这毒性猛烈的东西,多半会在创口上留下些异状,或血液或肌肤或气味,总能观察得出来,可是老疤除了体温稍高之外,并不像是中了剧毒的症状,老疤本身也非等闲之辈,由他亲自确认以后,想必不会有太大的差错。

    不是中毒,那就应该没有性命之忧!

    路云风精神一振,起身取过那四枚锥状暗器,细细观察之后,在锥尖部位发现几个极细小的孔洞,放到鼻底轻嗅,铜锈似的血腥气味里掺杂着一丝丝说不出来的味道,好似把夏日里暴晒了三天死鱼泡进了香水里,那股子极为别扭的腥膻虽然清淡,却逃不过训练有素的鼻子嗅闻。

    这是什么呢?

    拈着那细针,路云风眉头紧蹙陷入了沉思。

    药性如此刚猛,入体后经血脉几次呼吸便作用于全身,发作速度之快世所罕见,脑中蓦地灵光一闪,想起了老爷子与他闲谈时提到过的医者奇物。

    “冰蟾酥。”喜叫出声后猛然盯住老疤的眼睛,“疤爷,你身上中的是冰蟾酥,对不对?”

    感受着那眼中的浓浓喜色,路云风知道自己的猜测正确无误,悬吊在心中的大石终于落了下来。

    冰蟾酥,并不是西疆出产的东西。传说故事里,极北之域有亘古不化的冰山雪岭,内生有通体晶莹的三足白蟾,体形虽小,但所经之处百兽畏首不敢招惹,因此被当作神物,成了九天之上龙王爷的儿子。

    故事茶余饭后可供小儿一乐,可老爷子说过,这雪蟾蜍确有其物,取它的浓浆毒液烘烤干透,便成了这冰蟾酥,仅需一星半钱,便可致人全身麻痹动弹不得,但是安歇数个时辰,便可回复如初,外地的客商把它作为药物贩卖进来之后,大医馆争相订购,成了医治跌打损伤的独门技艺,只要是能舍得了银子,富人们多是靠此物来缓解疼痛。

    这东西价值不菲极为难得,动辄便以百两银子来论价,在暗器上使用当真是匪夷所思,那刘富贵把无耻手段使的别出机杼,出手更是豪阔无比,令人膛目结舌之余也是大开了一番眼界。

    魅魅魍魉,当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确定了老疤再无大碍,路云风也是松了一口气,估量着他一时三刻还行动不得,便又起身到坡顶去查看风色。

    雪落得密集了一些,暮色开始笼罩着大地,四下里静谧没有一丝喧闹,道路上不见行人,阵阵冷冽的山风偶尔停歇的时候,扑簌簌的落雪声清晰可辨,闭目凝神静听了半天,没有察觉到异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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