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
“但愿如此吧,马匪这么一闹,柜上也缺人,如果真能把那“乌棱果”给我收够,恒升货栈里多他一张嘴,倒也无妨。”
话里面的意思,李大个子听的很清楚。
“呵呵,冯掌柜,要是别的货,那得撞撞时气,能收多少不太好说,但是乌棱果他肯定能帮上你,那小子在这儿住了好几年,蛮子的土语都能扯上几句,除了他呀,还真找不到别人。”
“哦?还有这本事?”
冯三有了点兴趣,瞅了瞅烟气正在往外飘散的石屋,沉吟了下:
“要不这么着,不太远的话,我跟你一起过去看看吧。不瞒你说,别看整天价跟这些地方打交道,进山我还真是头一遭,左右也是无事,且随你转转舒展下筋骨。”
李大个子喜道:“那敢情好,您亲自上门,是那小子的福气,呵呵。”
说罢转身回屋拽出一个背篓上肩,手里提了一条杆棒,然后扯着嗓子吆喝不远处的同伴。
“柱子~,看着点牲口,赶紧扎好门,火塘烧旺些驱驱潮气,我出去一趟。”
同伴答应着,抱起一捆收集好的柴火开始往这边走
这趟红谷滩,六里铺的三辆马车是最先到达营地的,十多个赶来交易的行商,正成群的散布在周围拾柴。荒山野岭地广人稀,没有客栈可以安身,大家得自带铺盖,宿处就是这几间石屋,里面极为简陋,除了石头与树干搭起的通铺之外,再无长物,前来收购山货的马客们,甭管彼此认不认识,都得在一块儿挤着睡。
这些建筑是早年间的马帮所修建,现在则成了行商们暂时的落脚点,一两个月没住人,屋里的霉潮气息隔着老远就能闻到,交易从明天才开始,现在的辰光尚早,冯三实在不愿意呆在里面煎熬。
车把式走在前面领路,冯三不紧不慢的跟了上去,两人出了营地,有一搭无一搭的说着话。
“李大鞭是这儿的人?”
“嗯哪~,算是吧,我原来那寨子,还得进山好几十里,搬出来三四年再没回去过,现在也不知还有没有,唉~,山里面不好活人,靠着几头牲口混碗饭吃吧。”
“呵呵,那话儿怎么说来着?岩獾铁蜥独龙角,地精天璨温凉玉,夜光皮,响铃草,对了,还有黄铜木和拽山倒,数也数不过来,这可是座宝山哇。”
李大个子停住脚步,回过头略有些苦涩的笑了笑。
“掌柜的说是宝,那就肯定假不了,可指着它们填不饱肚子,呵呵,山里人啊,就是葛叶蕨根黑蒲草,要是少了这三样,那可真是没法活人了。”
回头脚步继续迈开往前走。
“冯掌柜,您是城里来的,这边的山里吧,有个两多两少——石多土少,草多粮少!呵呵,三山四岭一分田,七村八寨半亩园。说的就是这横山地界儿,想吃碗饱饭可不容易啊。”
冯三点着头也有些感叹,“不易啊,活的都不易啊。”
谈谈说说,两人沿着山路走到了坡顶,眼前的视野就开阔了许多,山坡的另一边极为陡峭,视野内一条竖直的山谷虽算不上险峻,但却好似分界线一般,将巍峨群山隔成了高低两边。
站在此处极目远望,明显能察觉右侧的山势渐渐攀高,重恋叠嶂在云里雾里影影绰绰,左面却是杂树荒草,一个个或大或小的馒头状小山丘高低起伏,连绵不绝的往远处延伸。
站住脚,李大个子右手划拉着远处,开始指点江山。
“冯掌柜,照着山里人的说法,横山的地界儿就到此为止了,今儿天不好,咱瞧不见那天峰柱,横澜河就是从那里淌过来的。”
而后又比划着左侧仿佛无穷尽的野坡。
“咱这边儿走,从下面那山沟开始,往北就是“黄土原”了,您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