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国。
皇甫沛宁和帝洁姗的关系也并非改善什么,还是和以前一样,一个火山,一个冰山,冰火两重天,完全就是两种极端相对。
“听说你要去米国参见画展?”
“是。”
画室中,一个满身戾气,一个平静如水,这么多年都是这样过来的,很难想象这两人如此相对竟然没去精神病院。
在皇甫沛宁心里,帝洁姗是害死自己心爱女人的元凶,而将她留在身边的主要原因,是为了折磨她。
而在帝洁姗心里,她无意的过失导致皇甫沛宁失去心爱的人,在他身边就是还债,不管他对她多过分。她都甘心接受。
实在承受不住的时候,偶尔也会发脾气。
如此两看相厌的局面,而他们却是无声无息的在一起面对了这么多年。
帝洁姗记得,她二十岁的时候就到皇甫沛宁身边,如今六年光阴,在这六年里,她最大的感受就是痛苦。
“可以,不去吗?”
皇甫沛宁忽然放低的一句话,让帝洁姗手中的画笔一顿。
在皇甫沛宁心里,每次看到她,她都是在画画,一睁眼就是她的画,不停的画不停的画,他都不晓得她到底哪里来的那么多灵感。
“这些年,这是我唯一仅存的属于自己的,你也要剥夺?”
“”
她的话,依旧平静,完全听不出是一个被囚禁到极致的女人说出来的平静。
她也说的也是实话,这些年在皇甫沛宁身边,她活的并没有自我,因为对他的亏欠,他要求的她几乎都放下了。
唯一,画是她的梦想,或者说,是她的生活。
“剥夺?你认为我剥夺了你的自由?”
“我没这样说,是我自愿的。”
“你最好是这样想。”
这样想吗?看着怒气腾腾的皇甫沛宁,每次看到她,他大概都恨不得掐死她的吧?
如此讨厌,为何不愿意放过她?
她不懂,一点也不懂皇甫沛宁为何要这样做,既然是折磨,为何不放自己离开。
“我的想法,重要吗?”
强忍心里的酸涩,努力的让自己表面平静。
大概是压抑到极致的缘故。所有她的这份平静看起来似乎有些让人心疼的扭曲。
而看在皇甫沛宁眼里,她这就完全是对他的抗拒。
对的吧?没有一个人会喜欢在对自己不好的人身边生活。
“你说的对,你的想法,一点也不重要。”
“”
“你原本就是个没心的女人。”
话落,她手中的画笔也落在地上,而后承受的是皇甫沛宁如以往一般的略夺。
而她始终静静的承受着,安静的闭上眼,不管身上的人如何凶残。
每次在这样的时候,她若是反抗,得到的必定是更加难以承受的狂风暴雨。
原本该是一室温情,却是一室彼此悲凉的狼狈。
“以后,不要在这里,好吗?”
这是她画画的地方,以前皇甫沛宁不会的,在她残破的人生中,这个地方是她唯一的净土,大概今天她又是哪一句话让他不开心了吧?
整个过程皇甫沛宁都不曾温柔。而在听到她这句话的时候,他的心再次狠了起来。
她这是在嫌弃他吗?
认为在这里是脏了她的地方?那他就偏要
偏要在她的各个角落留下他的气息,让她一点一点去承受这份窒息。
不知道过了多久,帝洁姗才从沙发中起来整理自己。
她很累,疲惫的她甚至不晓得皇甫沛宁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洗手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