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被这一打断,倒忘了原先要问的......”翠笙作势拍了拍自己脑袋瓜子,问道:“王妃这是要写给谁?”
林烟儿蘸墨回道:“是沈姨娘。”
翠笙“哦”了一声,便没再问的磨起了墨。
这边,绿膻去小厨房的时候便见到鸳红正在照看着下人煮着安胎药,心想自那夜后,王妃虽不明摆着说,但端水煮药这些,皆是让鸳红干了,也是实实在在地把鸳红降作了二等丫鬟。而自己却是贴身伺候起了林烟儿,真真切切地升做了一等丫鬟。
故此两人见面,绿膻心里是分外地膈应,她总是觉得是自己抢了她什么东西,莫名的心虚,又莫名的抵触。绿膻真是恼极了自己的小心思。
鸳红却是当作个没事人般,看见绿膻淡淡地问道:“来给王妃端安胎药?”
虽然现在鸳红的确被架空了一等丫鬟的事,但言语间仍然让绿膻有种压迫,绿膻轻皱了下眉头颔首应道,“我来看看王妃的安胎药煮好了没。”
“煮好了,现在不过是用文火煨着防它凉了。”鸳红说完,踅身拿了帕子包在紫砂药罐柄手上,那黄澄澄的药便从壶嘴涓涓流出溢满了冰裂纹瓷碗。
绿膻点头应诺,拿起托盘欲走,鸳红叫住她说:“还有这酸梅子你漏忘了。”
绿膻羞赧一笑,道谢说:“瞧我,若是没这酸梅子,王妃是决不吃的。”
鸳红看了眼绿膻,将手上放着酸梅子的珐琅彩陶小瓷碟放在了托盘上,旋即莫名一笑道:“也是幸好王妃这身子是在盛夏正是杨梅熟透之季,不然想破了脑袋也是没辙,只得看王妃苦药的份儿。”
绿膻点头笑道:“也真是赶巧得很。”
鸳红却不再说下去了,只道:“快端着去,防这药凉失了药性。”
绿膻暗哝咕鸳红怪异,对鸳红施礼便走出了小厨房。
稍走几步路,迎面扑来芙蕖幽香,绿膻脚步顿了顿,想起不久前自己还和鸳红一同投食喂鱼,如今不见鸳红投食,那些锦鲤也全都躲在菱叶下,只有那浅浅荡开的萦波还能找证明它们的存在。
绿膻看了一眼小池塘,继而踅身走了。
等她回到寝房时,林烟儿已写完了一页纸。绿膻见她还有要作笔再写的势头遂问道:“王妃是先喝药还是写完了再喝?”
林烟儿放下了笔搁在笔山上说:“这信一时半会还写不完,我先喝了来。”
一时半会儿写不完?绿膻略狐疑地将药端递给一旁侍候的翠笙。
翠笙正要接过,手上却一顿看着她问道:“这药谁煮的?”
绿膻如实说:“是粗使丫鬟。不过我去的时候鸳红正候在一旁看顾着。”
翠笙皱着眉头咕哝了一句:“还是验验得好,只不得出什么岔子。”
绿膻听罢一怔,想起近日后罩房的窃窃私语。鸳红竟然能干出那样的事,这种事还干不出来......她竟是大意了。
林烟儿却点了点翠笙的额头,说道:“你呀,收起这小心思些,她去煮药是我安排的,难不成是我要害了自个儿?”
说罢林烟儿端过了绿膻的药,那苦味直冲鼻令林烟儿不由得皱眉,嘴上说道:“我让她煮药,一来是看她性子稳妥,这样的事定是不会有漏处的。二来嘛,这东西若是出了问题,她首个的脱不了关系......”况且,鸳红不过是个丫鬟,也没那个胆子敢这般做......林烟儿看着碗里黑压压的药水又说,“不过你说得也没错,防着点也是好的。”
听着林烟儿这话,翠笙连忙喜滋滋地跑去一边拿了银勺子搁在碗里,见到没什么变化才说道:“没毒的。”
林烟儿这才一鼓作气仰头喝尽,然后顾不得什么直拿了杨梅含在嘴里,这才使林烟儿松了神色。
翠笙拿过药碗,笑着说道:“王妃这怕苦还和嫁进王府之前没个变化......”
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