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烟儿看着康嫔脸色发白,猜测她想通了其中的原委。
心里暗叹,布局人的心思谨慎。她心中虽有疑惑,但还未想得通,方才也是刚刚被戚皇贵妃一语点醒的。
戚皇贵妃虽然表面上疑点还徘徊在此人在刻意扰乱宴席,但实则是在告诉康嫔这是有心之人的布局。
既是有心人的布局,抱着这样的态度去想整件事情,便能想得出个大概来。
其实林烟儿原先还是怀疑是太子所为,毕竟这件事他有这么做的缘由,不论是自己赈灾事务被二王爷替代,或是皇后因此被束之高让康嫔捡了漏洞,且表面看起来获益最大的是他。
但林烟儿忘记了一点,陆耀之如今被皇上忌惮着,做任何事在陆霖沅眼里都能成了错事,他若是此刻顶风作案,最遭殃的不是二王爷,不是康嫔,而是他。
司膳被戚皇贵妃这么一问,有些猝不及防道:“其实前些日子也是遭了老鼠,不过并不太严重,所以......”
“前些日子也遭了老鼠?”戚皇贵妃拔高了声音,与皇后对视一眼,皇后毕竟也不是蠢笨之人,早在方才也想清楚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于是此时附和道:“真是好大的胆子。”
“司膳房乃时掌管宫廷膳食的地方,遭了老鼠却不上报,倒时闹了鼠疫,岂是你区区小命能够承担的?”皇后句句珠玑,只是寥寥几句话,便盖棺定论定了司膳的罪,快刀斩乱麻地让侍卫捂了司膳嘴拖出了凤仪殿,丝毫不给司膳辩驳的机会。
其实司膳房一直都有老鼠出没,但总归数量不多,造成食材缺损也是在可观的范围??这些大家都是知道的。
陆霖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下旨抄了司膳全家,所抄的财物补贴给太子。
林烟儿心里有些怅然,这便是皇家,所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都只是说来听听,发生了再大的事都会私心庇护,真不知是有情还是无情。
此事一落,林烟儿同冷着脸的段淑妃拜别后,打着油纸伞,和翠笙一同走在宫苑高墙内,听到身后传来呼唤“禹王妃且慢”,回头见到戚皇贵妃携一拨宫人款步走来。
行礼道:“拜见皇贵妃。”
戚皇贵妃虚扶,指了指不远处的小池塘,说道:“这第一场春雨可愿与本宫一同观赏?”
林烟儿明白她是有话要说,吩咐翠笙在原地等候,与戚皇贵妃打着油纸伞行走在绵雨中。
皇宫向来是朱楼翠,雕楹刻桷。戚皇贵妃指的这一处池塘却是曲径通。
“有些时候我心烦了便来这儿坐上一坐,心情便明净许多。”戚皇贵妃开口道。
林烟儿望了望这一碧水池潭,“的确是不错的地方。”
戚皇贵妃看着林烟儿,她现在的神情与当年自己进宫时如出一撤。她曾经质问那人为何人命如此卑贱,在皇权面前轻易便没了.....“这个地方即便是烈日杲杲之日,也让人从心底发寒。”
林烟儿不解地看戚皇贵妃。
戚皇贵妃粲齿,“看着这雨,倒有些寄情罢了。”
林烟儿点点头,没多说。
两人默默站了少顷,戚皇贵妃这才道出了自己来找她的缘由。
林烟儿抿了抿唇,戚皇贵妃毕竟在宫中沉浮多年,眼力劲是常人不能及的,容不得自己掺半分假??踌躇片刻,道:“妾身瞧着司膳戴的那个璎珞上的珠子不寻常,是西林特产,成亲那日六王爷送了几串给妾身......”
话未说完,便被戚皇贵妃示意打住。
林烟儿这句话可以让人想到许多,可以猜测司膳是西林派来的人,也可以猜测司膳是六王爷布置的眼线,更可以猜测是四王爷......想明白之后,林烟儿同戚皇贵妃告了辞。
她回头见细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