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这头,陆一璟随着陆霖沅祭祀,祈求来年风调雨顺,身后跟着家臣也随之附和。
陆一璟见段淑妃扶着桂嬷嬷在旁而恃,却不见林烟儿半分人影,心中生疑。
祭完下来,段淑妃释言说去了司膳局。
陆一璟只道是去献了梅花酿,故而未多问。过了少顷,便见林烟儿从小门匆匆至了殿堂。
“我觉着你许久未来,还以为被园中仙子绊住了脚步。”陆一璟打趣道。
林烟儿面色绯红,“园中仙子绊妾身作甚?要收也是收了你这淑人君子。”
陆一璟听闻粲齿,却嗅到一抹异香传至,眸光一闪。
“是何处传来的香?”陆霖沅诧异道。
“这香甚是好闻,莫不真是那园中仙子?”陆一璟调侃道。
林烟儿听罢抿嘴微笑,心想这哪是什么园中仙子......
随着众人惊奇之声,殿门走近一婀娜女子,肩若削成,灼若芙蕖,脚步细碎如弱柳扶风,看得陆霖沅心神荡漾。
此时随着女子掩面走近,众人这才闻清女子身上异香原是桃花酿......
继而又见女子,拂袖而舞,身子灵动清逸,步履踟蹰间香味更甚之前,倒是有些醉了众人心扉。
林烟儿捧茶啜饮,眼帘虽是微垂,实则在打量段淑妃——见她面色如菜,双手紧捏袖口,神情有些不忿。
林烟儿心中暗道不好。
陆一璟此刻偏了头过来道,“原来不是被园中仙绊住了脚,而是园中仙被王妃酿的桃花酿吸引而至。”
看着陆一璟言笑晏晏,林烟儿哑然,心中叹道何事皆逃不过他的眼。
分神之刻,那女子已献完了舞,掩面纱巾早已随舞飘零,陆霖沅这才得识庐山真面,原是康嫔。
说起康嫔与陆霖沅认识倒颇有些传奇,当时陆霖沅还是三王爷,被先皇说是去监察山东疏浚的运河,实则是被贬斥偏离京师。
陆霖沅在山东虽说无人可欺,但奈何郁郁不得志,时常吟诗作赋,漱泉泛舟,寄情于山水之间。偶然得见康嫔在树下起舞之貌,翩若惊鸿,当下便成了亲,在山东过了一段神仙眷侣般的生活。
康嫔原先以为陆霖沅只是个家中稍有势头冷落的少爷,却未想随他回去之后,见到府门牌匾烫金三个大字,晃得她心神不宁。
康嫔向来有自知之明,所谓攀龙附凤这档子事她原以为是不会发生在自个儿身上,以至变得有些惶惶不可终日,伺候陆霖沅也是不尽周到,加之府中有小人作祟,使得本是被视若珍宝的康嫔渐渐染了尘土,淡出了陆霖沅的视线。
如今康嫔一舞,倒唤起了陆霖沅脑海里,广玉兰树下翩跹起舞的她,皎若朝霞。
陆霖沅柔了眸子,道:“你走进来。”
陆霖沅轻描淡写的一句便定了康嫔这日后的势头必定逐升......
康嫔虽过了二八年华,但因身孕,周身都透着时间洗刷下来的温婉从和,陆霖沅看着这样的康嫔,回想起在山东二人的点点滴滴,不禁心神一动,让宫人置了碗箸玉碟在身旁,让康嫔坐在自己身侧伺候。
待康嫔落了座,陆霖沅闻道她身上醉人之香,遂问:“康嫔这身上的香从何而来?”
林烟儿心内一紧,随着康嫔一句‘此物乃是禹王妃所贺之礼,桃花酿。’缓缓站起了身。
“禹王妃是你做的桃花酿。”
段淑妃眼神似刀子一般凌迟着林烟儿,自闻出这异香是桃花酿时她的视线就一直放在林烟儿身上。
众人此时只道有趣,禹王妃是段淑妃的儿媳,宫闱争宠也是帮衬段淑妃才是,却反倒助康嫔一臂之力,莫不是婆媳之间不和或是有什么内幕?一时之间众人在三人身上来回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