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皇后说的是出言不逊,而不是乱嚼舌根,想来这事是真的了!
段淑妃看了看众人,想起方才自己的话,自觉好生打脸,又听到安皇后安慰她,言语间却夹藏讥刺。扫了一眼在座的,除了戚皇贵妃一副置身之外没多大的反应,其余的皆偷偷的在笑。
段淑妃脸上挂不住,道了句,身子不适。便先行告辞了。
才踏出凤仪殿,段淑妃回头看了‘凤仪殿’三个大字,神色忿忿然,就从殿中走到殿外这个时刻,她就想通了来龙去脉,安皇后这是借着这件事打压自己气焰,故而来了这么一出,不然怎么得,众人都知道,就她一人蒙在鼓里。
回想那些人嘲讽的笑脸,即便是一脸淡然的戚皇贵妃,此刻的段淑妃也觉得她故意摆着高姿态讥嘲自己罢了。
虽然这些人固然可恨,但最主要的却是林烟儿,居然敢自己跑了。哪里见得那日她言语有度,举手投足之间分明大家闺秀的样子。若不是她做出这么悖离妇道之事,怎害得自己遭人白眼嘲讽。
段淑妃银牙紧咬,觉得势必要把这口气讨回来,想到姑母卧在慈宁宫的病榻之上,对外人皆是不见,自己此刻是找不得段太后了,便对桂嬷嬷说道:“去乾清宫。”
桂嬷嬷似要说什么,但看着段淑妃肝火正旺,话到了嗓子眼也被囫囵咽了下去??这个是止不了不说还要讨骂。
段淑妃到乾清宫门口时,陆霖沅正在殿内正和蔡荃说着这事,但即便是蔡荃也只查到了那些刺杀禹王早趁着那日月黑风高出了京师,但能够确凿最初传出禹王被刺杀消息的是永安当铺。
听见永安当铺,陆霖沅脸色都变了完全。
当日斥逐陆安卓接手北直隶赈灾一事,是因蔡荃查到了这几个商铺有些鬼祟,后来太子便拿着这些个商铺的黑账,直指二王爷和冀州直隶知州萧望之。当时也列举的这个永安当铺也是太子说将那些个白米以典当的形式换了钱票子,但因钱票子好分散,没找到确凿的证据,也没有往来收账的记录,于是陆霖沅只封了其余几家,抄了萧望之的家,至于二王爷则是撤了管辖赈灾之事,又找了禹王和丞相姻亲借此制衡太子,打压二王爷。
如今,消息从这个商铺传出来,陆安卓这是要膈应陆一璟?陆霖沅深觉不可能如此,“除了这家,其它的呢?”
“茶篷主要是清致斋,祥瑞楼,酒肆则为同福客栈。还有一些是米店,成衣铺......属下查了一下,这些大多都是太子名下的。”蔡荃道。
陆霖沅本靠在红木椅上,手上拨着他素爱的那串碧绿色佛珠,听见蔡荃的话,手上停止拨动了佛珠,沉吟片刻,便将这些事想得七七八八了。
怪不得之前太子对于献囊捐物如此讳莫如深,原来是打的私吞赈灾粮饷这个算盘。
怪不得继二王爷之后又是禹王,这是摆明了要独霸赈灾的大小事务,好大展拳脚将朝廷拨的款吃个透不是!把自己耍得团团转,“放肆!”陆霖沅怒喝了一声,“真是好大的胆子。”
蔡荃将身子伏低,等着陆霖沅的吩咐。
“你让江湛进来。”陆霖沅道。
江湛拿着拂尘,麒麟袍腰间佩着犀角带匆匆走了进来,“参见皇上。”
“传旨下去,复了二王爷赈灾一事的职务,上巳节来临,让太子回来打点席宴参与人数的册子,还有太子体恤朝廷赈灾花耗巨大,慷慨解囊将上巳节所有费用一并承担了。”
江湛身子一愣,差点跟不上这风向转舵,前些日子不是才贬了二王爷,如今怎到是??但还是应了‘是’,继而又道:“皇上,段淑妃在殿外候着,陛下是见还是不见?”
陆霖沅此时正恼怒着,但想到陆一璟近来又是被刺杀又是流言蜚语满天飞的糟心事,皆由自己,心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