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一个微笑。
这时门厅走来管家,“大小姐,二王爷派人送来了亲礼,说是要当面送,现下正在东次间候着。”
二王爷派人过来送喜礼?
......林烟儿虽疑惑,但也同安姑姑道了声“安姑姑稍等”便随着管家去了正厅。
二王府。
鹦鹉在金丝笼里学人叽叽喳喳,叫嚷着,“宋青,彩礼备好了吗?”陆安卓逗弄着鹦鹉,手上的玉扳指在阳光下闪烁着光泽。
“备好了,”宋青回道,“只是属下有一事不明。”
陆安卓停下了逗弄鹦鹉的动作,看着宋青神情疑惑,轻轻地转动着手上的玉扳指,说道:“你起来罢,我知道你的为何疑问。”
陆安卓走向红案木桌上,“不过是前阵子我私下的商铺被太子查出了私自将赈灾所有的白米换成了粟米,不过再怎么说我也是父皇所出,便找了萧望之这个旁人垫背,抄家流放。父皇本就忌惮我娶了叶岚青,叶将军的嫡女,太子中庸,六王爷嘛,论长幼顺序还是所谓的心性都比不过这个闲散称号的四王爷,便拿了这一旨赐婚既制衡了太子,又打压了我。既然,父皇要这般想我,那我若不做出些事情坐实他心中对我想法,岂不亏了?”
嘴角浮现了一抹嘲讽的笑意,正拿着逗鸟棒的手紧了几分,倏尔一沉,将鸟棒扔了出去,惊得鸟笼里的鹦鹉乱嚷蹿跳,“只是不知闲散二字,四弟他当不当得!”
待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完毕已是三日后,明日便是亲迎。
“院子里侍卫怎么多了这么多?”翠笙端着温水在跨入门槛的时候嘀咕了句,随后转过身来提醒林烟儿该洗漱了。
翠笙的那声嘀咕不大,却仍是被林烟儿听见了。
林烟儿深深闭上了眼。
鼻尖萦绕着入眠的安息香。风吹帘动,烛影袅袅。
仿若一切如旧......袖中双手紧攥,指尖因为用力捏在一起而泛出了青白两色交杂。
她对自己的这门亲事一直是淡然的。心中虽有猜忌,但也只是一瞬的想法。也一直清楚这门亲事的关系和利益定然是盘根交错容不得她置喙半分。
她其实一直都明白,一直都隐隐告诉自己应该是如此。只是,自己认为是一事,被别人戳破告知又是另一回事。
为何?她很想问个为何。为何要拿她的一生去弥补别人的过错?去制衡他人的野心?
她不甘。她自小期盼的亲事是两情相悦的白头偕老,而不是只是皇帝的一颗棋子。卑微的棋子!
想到这里,林烟儿只觉得胸口窒息般地疼,疼地脸色都白了。
对的,棋子。林烟儿明白,打心底的明白,也打心底的清楚她的那些‘为何’只能在她心底叫嚣翻涌最终湮没在利欲的背后。
看着窗外陡增的那么多侍卫和家奴,林烟儿心底泫然欲泣,却终是颓然站在窗边透过窗棂看向外边偶尔飘零的梨花瓣。
想起那首《解三酲》,人家云娘十斛珍珠便能换得自由身,而自己呢?自己又要多少斛的珍珠?多少匹的玉帛才肯罢休?
林烟儿凄然一笑,觉得自己此刻到真真是应了那句,一事东风没主张,尽悲怆!
催促林烟儿入睡未果的翠笙整理好了被褥,转头便看到了林烟儿的背影,偏偏是那么弱不禁风的脊梁却只叫人看得心生一股子倔强出来......
翌日,在一阵敲锣打鼓声中,天破晓了。
从丞相府到四皇子府邸街衢洞达,闾阎接踵摩肩,垂髫黄角盼首而望。
而丞相府中也是忙开了的,跑上跑下,恨不得生出三头六臂,翠笙俨然一副管事的模样,招呼着里里外外,脸上红光满面似是她要嫁人了般的兴奋。
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