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则世缓缓道:“我跟你举个例子吧曾经,在凌宇耀上小学的时候,他要参加一次大型小提琴比赛,你知道,小的时候他母亲是逼着他拉小提琴的。那一次。他准备了一首曲子,那首曲子很难,别说是对一个十二岁的孩子,哪怕就是二十岁的成人,都不一定能够拉到圆满但是,他喜欢那首曲子,就一直拉,一直拉第二天就比赛了,可是他有一个地方怎么都拉不好,有一个滑音怎么都拉不到自己理想的境界,他很生气那一次。他母亲没有对他生气,反而是他自己生气了,他重重的把琴砸在地上,非常烦恼。
那一天。我正好到他家来,我十分不解,就摸着他的头发问他:耀耀,你就算这个音不能拉到完美,也已经做到最好了,明天的比赛一定可以取得第一名的当时你知道他怎么说”
韩雨芯摇了摇头。
任则世淡淡道:“当时,凌宇耀看着我抬头说:任伯伯,因为我喜欢这首曲子,所以我决定要弹这首曲子,但是,我没有能够把它拉好,没有能够做到完美,所以,我情愿放弃
当时我很惊讶,明天就要比赛了,你怎么放弃
凌宇耀骄傲的抬着头。目光凌然,那种目光根本不像是一个才十来岁的孩子,他说:明天的比赛,我不参加了
我一惊,对他说:你不参加你母亲会怪你的
她要怪就让她怪吧反正她怪我也不是一次两次,就算我得到了第一名。她还是不会有多喜欢我的
当时凌宇耀的那种眼神在我的心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那样的无奈,那样的老成,倔强得好似刺目的罂粟。
属于孩子的那种天真单纯和莽撞幼稚,在他的身上已经完全不见踪影”
任则世眯起眼睛,心中隐隐约约又浮现起那个穿着白衬衫,美丽得出奇的少年。
那种目光,让他终生都不能忘记。
那个时候。他就知道,这个孩子,将来必成大器。
因为他太冷血,把自己的脆弱都掩盖起来,用冷酷而现实的触角,去触摸这个世界。
但是,他的脆弱,一旦暴露出来,就是永远的伤痕。
韩雨芯道:“那然后呢他去参加了比赛吗”
任则世摇头道:“没有他没有去比赛。那一天我看见他穿着比赛的衣服,拿着小提琴站在后台,但是,他坚决不肯上场,到还有一个就轮到他的时候,他把小提琴留在那里,一个人偷偷的走掉了。所有人都不能理解他的行为,就算他那首曲子不能弹到完美,但是,就算是成人,也没有几个能够弹到完美的那一次比赛,他毫无疑问应该拿到冠军,得到众人的赞赏,拿到白金的奖杯,但是他竟然放弃了。”
“后来,我听说他母亲把他关在房间里整整关了3天,只给他吃水和面包,不许上学,不许说话,还在他手背上抽了好多血痕”
韩雨芯的心尖锐的痛了一下
她似乎能听见少年凌宇耀的哭叫声:“妈妈,不要,妈妈”
“你这个不孝的畜生,我掐死你你活得不耐烦了是吧竟敢不参加比赛,让人怎么笑我”
“妈妈,不要,妈妈,痛”
她多想穿越时空,回到凌宇耀少年的时候,安慰他,陪伴他
为什么,为什么他要那么的执拗,那么的倔强
为什么,要养成这样的个性,激烈而柔软,伤人又伤己
任则世接着道:“那时候起,我就了解了凌宇耀的性格,他是那种如果一件事不能做到完美,就愿意放弃的人。今天,我看到他的眼睛里,再次出现了十几年前那样的情绪”
韩雨芯抬起头,看着任则世,喃喃道:“您的意思是”
“是的他觉得他爱你,却不能给你完美的爱,所以,他决定放弃你在他的心里,就是那首很美,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