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梧桐搬走了,搬回了那个她给自己租来的“家”了,走时还从段预那里抱回了补丁,女房东留给她的,如今唯一一个能够陪着她的活物。
段公子没有留她,也不想留,在他看来,与其让她在自己面前强颜欢笑,故作平静,不如让她自己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呆着,让那些强压在心底的情绪毫无保留的宣泄出来,他并不相信梧桐所说的结束了,那只是一个谁都能轻易看破的玩笑般的谎言而已。
蒋宴泽,蒋梧桐。
他和她之间其实何其的简单,一个大集团的少爷,一个被收养的孤女,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主仆,朋友?有些好笑,但就是这么简单不是吗,就算是他们两人先后遭遇,发生了不同的变故,即使是一个人隐藏了十几年的假面具被自己揭下了,一个人的身世从尘埃里飞上了枝头,可他们还是他们不是么?他们之间的关系看似简单,却偏偏被他们自己绕成了一团乱麻,纠结着,拧巴着,剪不断理还乱,他们自己都解不开的结谁又能帮得上呢?
段预一只手拿着筷子在餐盒里搅动着,咂咂嘴。
外卖果然很难吃。
月色如洗,梧桐坐在桌前认真盯着笔记本屏幕,一页一页的翻动着,寻找着一个适合自己的工作,当推送的时事新闻从右下角弹出时,她刚看到一个各方面都很适合她的文员工作,待细看时,那个人的名字就那么突兀的钻入了她的眼帘,不留一丝余地。
她笑得无可奈何,为何她以及躲得这么远了,还是逃不开那个人给她画下的牢笼呢?
董清雅的名字和他一起出现在新闻当中,果然是她早就猜到的那件事,鼠标指针停留在那个“叉”上好半天,食指却没有力气按下去。
她陪伴,守护,照顾,喜欢了十七年的那人最终还是要牵起另一个女人的手走进教堂了吗?很早之前就清楚会发生的事当它真正发生的时候,她才自觉原来胸口左边的那个位置还是会隐隐如细针轻扎般的刺痛,不管这是不是蒋宴泽计划中的一步,不管他对董清雅是真心还是利用,无论如何,事实就是事实,她一直都是那个永远站在他身后默默注视着他的背影的养女,这是永远都不会改变的事实。
鼠标发出清脆的一声,那个人的名字彻底的消失在屏幕上,梧桐的指尖有些颤抖,她用力握了握拳,再次握上鼠标时,双目已经是一片清明,平静的打开了那个她心仪的工作的链接。
蒋宴泽和蒋梧桐,真的已经回不去了,不管是以何种关系……
考虑再三,将自己的简历寄出去时,她长长的松了一口气,离开了蒋家,博锐,她也只是一个没有任何特权茫茫人海中普通的一员而已,她有的,不过是自己为博锐工作了多年的经验以及对自己工作能力的自信而已。
带着几分茫然和期待,梧桐给自己犒劳般炒了一碗简单的炒饭作为晚餐,一个人也吃得很香,薄帘后玻璃窗外已经亮起了无数华灯,盈盈一片,梧桐拉开窗帘立于窗旁向外看去,却不由一愣,之间对面同一层楼的那个已经暗了好长时间的窗户居然亮起了灯光,她没记错的话,那间屋子好像是被温瑾瑀租下了?
呼吸不由一滞,梧桐有想冲过去敲开门看个究竟的冲动,最终深吸了几口气才忍了下去。自从那日订婚仪式后,她就再也没见过他,他对她说过的那些话,每一字每一句都仿佛还在耳旁回荡,在她心中,温瑾瑀早已经是一个虽不同于蒋宴泽但也无可替代的朋友,她的朋友不多,曾经的隔阂,怀疑早已被打破,剩下的,只有那一份无法回应他那份炙热的感情的愧疚和歉意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