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十多日的功夫,五月将至,天气日日睛好,阳光温和而不疏淡,天空沉静,草木欣然。
上午的阳光温淡,玉荷搬了张躺椅在别院的槐对下,瑾妍躺在躺椅上,晒晒和煦的日光,呼吸下新鲜的空气,人也觉得舒畅了许多。
槐花初开,翠绿的枝头上挂了一串串的雪白,挨挨挤挤,甚是茂盛,在微风的吹拂下,一阵阵香沁人心脾。
瑾妍自地上捡了朵被风吹落的槐花,正要放进口中,玉清一把按住了瑾妍的手道:“杨尚宫吩咐过,生冷不洁的东西一律不得入主子的口。”
“是,杨尚宫的话你倒是记得清清楚楚,我说过的话你就全都抛诸脑后了?”瑾妍不满地瞪着玉清道。
“主子的话,玉清也牢记在心呢。”玉清忙讨好地露出笑脸道。
“那我说过,自然之物最是洁净呢,你怎就不记得?”瑾妍也笑着说道。
玉清记得瑾妍再看本草经时,同她说过这话。不过,这花虽是自然产物,可也积了尘土啊。就在玉清思索的空档,瑾妍口一张,将花瓣一把就扔进了嘴里。玉清反应过来时,瑾妍已经将花瓣儿嚼成汁末,咽进了肚中。
玉清有些生气地道:“主子,您也太不把自个的身子当会事了。”
“呀,生气了?我可没那么娇贵,要不你来尝尝,这槐花一路到香到了肚腹里呢。”瑾妍又捡起了一朵槐瓣,递到玉清眼前讨好地说道。
“主子,张太医来了。”玉荷的声音里带着笑,自瑾妍身后响起来。
“哦,那我们回房吧。”瑾妍站起身,却见张太医垂首就站在玉荷身后。
“见今日气候适宜,想着主子定喜欢在外间多待上一会儿,就请张太医一块儿过来了。”玉荷见瑾妍有些诧异,便解释道。
把了平安脉后,瑾妍惯例问了念慈的近况,至于赵宸珏,瑾妍虽然牵挂,却依旧问不出口。
张太医本来是随着瑾妍来慕府的,后来瑾妍谴了张太医回宫,她说念慈郡主还小,又一直得张太医照料,现在若换了请安把脉的人定是不习惯的,所以瑾妍便让张太医回宫了。
“陛下还是很记挂良人的。”张太医转身时,摇头轻叹一声后低声说道。
“张太医,你说什么?”瑾妍只含糊地听到陛下二字,如今灾情严重,她的心中其实是担忧的,生怕赵宸珏操劳过度,不过是自尊心作祟,不想表现出来而已。听到张太医这样听叹着提到赵宸珏,心中一惊,猛地站起身子问道。
瑾妍起得急,长袖扫到了躺椅旁搁在桌上的琉璃水杯,杯子倒在桌上,水洒了一桌,一旁的玉清伸手想要拿起杯子,却慢了一步,杯子往地上掉去,啪的一声,张太医和玉荷都不同得停下了步子,玉荷一边往回走一边道:“主子,您可有烫到伤到?”
其实水不烫,琉璃碎片儿虽蹦了一地,却是在玉清身旁蹦的,瑾妍自然是一点事儿也没有。
“我无妨,你看看玉清可有烫到。”瑾妍自个也愣了下,她没想到自己还会这般在意赵宸珏。
不是在心中暗暗下了决心吗?以后慕瑾妍不过是梅影宫的良人,对赵宸珏的一切也不过是一个后妃对圣上该有的情愫,真情厚爱这东西实在不适合存在后宫之中的。
张太医也倒了回来,要替玉清查看下,玉清一口就拒绝了,说不过是温水,怎么会烫到呢。
“张太医,你、刚刚说圣上,圣上他可还好?”瑾妍见玉清没事,犹豫了一下终问道。
“圣上虽忙着,好在他习武强身,身子倒是好着呢。”张太医说着,恭身便要退下。
瑾妍愣了一下,张太医这话听着怎么就那么别扭呢?身子倒是好着的?那心中呢?心中可还是思念着那个灵儿不得安宁?
玉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