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玉海的伤口已经处理好了,他躺在榻间,并不知别院外发生的事情。
褚非离当然知道真正要害瑾妍的人是谁,贤妃进宫前一晚的事,他从没怀疑是姨母做的,如今知道瑾妍的身世,所有的事,前前后后的想一遍,当然绝不可能会是柳玉海一个人的主意,褚非离虽然明白柳玉海宁肯自行了断也要护着的人是谁,但是瑾妍不也想护着芸娘吗?
那么自己该如何做,才能不伤害到瑾妍,还要杜绝芸娘再次对瑾妍出手呢?
“我知道,非要瑾妍性命的人其实是慕府二夫人。”褚非离在桌前坐了一会儿说道。
“可是,这样的结果最好,既保全了芸娘,也不会太过伤害瑾妍姑娘的心。”柳玉海虽然不知道褚非离是如何知晓的,但他相信褚非离是不会对瑾妍讲的,且不说瑾妍如今是她的表妹,就单从他刚刚急着护瑾妍双手的情形来看,他也是不忍心说出这么残忍的事实的。
“但,我怎么知道,她不会再伤害瑾妍?”褚非离质疑道。
“她会停手的,午时前,我让人送了信。”柳玉海笃定地说道。
褚非离虽然不相信芸娘,但是对于柳玉海他却有着一种莫名的信任。
“如果她再有风吹草动,这件事我不会善罢甘休的。”褚非离认真的说道。
听褚非离话中的意思,他是会监视梅园的?这样也好,起码芸娘会真的消停下来,柳玉海的心中反而更笃定了。
柳玉海的确是个守信重义之人,虽然他相信自己的一条命会令芸娘停手,但他如今被瑾妍救下来了,那他就一定要对得起瑾妍,不仅要芸娘停手,还得让她做慈母去温暖受伤害的瑾妍。
所以,天还未亮头,柳玉海便收拾了一番不辞而别离开了侯府。
柳玉海虽是不辞而别,但他在桌上留下了一封信札给褚非离。话不多,只说无颜再见瑾妍,远离长安,才是成全瑾妍跟芸娘的母女情份。
柳玉海的伤虽然不重,但那利剑依旧刺进了他的身体,流了不少的血,好在他是习武之人,腹脏又无甚伤害,所以他出侯府后找了马车,人倒也无碍。
柳玉海约了芸娘去莲花寺外的湖泊见面,这是他和芸娘以前常见面的地方。
柳玉海坐在一片翠竹下的石块上,由清晨坐到午时,依旧没有芸娘的身影。
想来芸娘是不会来的了,柳玉海轻叹一声,起身正要离开,却看到一众劲装黑服的壮硕男子站在他身后,这些人虽蒙着面,但柳玉海清楚他们为谁做事卖命,因为上一次追杀瑾妍和褚非离时,他和这些人合作过的。
若是平日里,柳玉海和这些人还是有得一拼的,可今日里他腹部的伤,看来他想从这些人手中活下来还是有些难度的。
这些人的存在,也就说明了芸娘的态度,柳玉海心中一时又惊又怒,他想即便拼着一死,也是要将不知悔改回头的芸娘本来面目告知瑾妍,终究是要痛苦,不如一次痛过,起码瑾妍若知道了一切,芸娘日后是不会有机会去害瑾妍的了。
柳玉海二话不说,拔出了长剑,与来人对战在一起。
不过片刻功夫,柳玉海腹部的伤口裂开,湿了棉袍顺流而下滴在青翠的草地上,黑衣人们见状,更是足了信心,一众人蜂涌而上,将柳玉海围在中间,手中刀剑也就更快更猛了起来,柳玉海应付起来渐渐吃力,血流得也越来越汹涌,身上的伤口也越来越多,他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活下去见到瑾妍,可就在他拼尽全力时,一只利剑自后面刺进了柳玉海的身体里。
这一剑正刺进了心脏里,柳玉海连一句话也未来得及说,便双目圆睁倒进了满是血迹的青翠草地里。
瑾妍比平日里起得还要晚些,起身时都近午时了,玉荷跟玉清都坐在桌前,玉清双手托腮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