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看起来不单单是两姐妹正巧同时身子不适了。
十七爷本以为瑾妍只是身子不适而已,如今听这小太监一说,心中蓦地一惊,难不成是有人对瑾妍和那苏美人一道儿用了毒?不然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差不多同时昏迷不醒呢?
褚非离一听到小太监的话,猛地站起身子,脸色十分难看,十七爷一把拉住褚非离对皇后道:“皇嫂请见谅,非离自小待在慕府,也算得是跟慕良人一块儿长大,情同兄妹,慕良人如今身涉险况,他自然忧心,如若没有其他事,臣弟便带非离去探探慕良人。”
“非离这孩子一直重情重义,他忧心慕良人也在情理,只是苏美人的情况也是危急,本宫还得去探探苏美人的情形,这宫宴就要十七弟帮着担待些了。”皇后脸上虽有惊忧之色,不过三两句话就肯定了褚非离的异常之举。
皇后虽让十七爷帮着主持宫宴之事,但这个时候了,帝后都相继离开,宫中今晚最炙手可热的两位贵人也都身处危险之中,怎么着也没人能坐得住啊,众人便散了去,几个跟梦依有些交情的,都赶着去瞧梦依,而瑾妍这边来探望的人除了十七爷和褚非离就都是后宫诸人了,当然有几个人是真心来探瑾妍的就不得而知了,毕竟赵宸珏独宠瑾妍,不管瑾妍本人好不好,她都是犯了众怒,得了众怨。只怕去探望她的这一大群人里,多半都是想去假意关心瑾妍给赵宸珏留下好的印象,顺势瞧瞧瑾妍到底是个什么情形。
瑾妍被安置在华光殿的偏殿里,华光殿多用来安排节庆喜宴,这偏殿一般都是圣上更衣小歇的,众人来了偏殿候在厅内也不敢擅入打探。
瑾妍和赵宸珏以及太医婢女们都在内堂,可内里没有一点儿声响静悄悄的,褚非离站在一角只觉得心里被一块大石死死地压着透不过气来,十七爷正想谴位宫女入内打探,却听到了张太医的声音响亮地传了出来:“恭喜陛下,贺喜陛下,慕良人这是有身孕了呢。”
张太医的声音并不特别大,却出奇洪亮,因为瑾妍在救治中,她晕倒的原因还不明白,人人都有些心惊胆颤,整个华光殿里很是安静,所以张太医的话,里里外外的人全都听见了,对于后宫的人来说这无疑是颗炸弹,有人嫉,有人恨,有人忧。
十七爷的脸上透出一片喜色,他转身对众人道:“慕良人虽已无事,这会子只怕也虚着,需安静休息,所以各位娘娘们还请回吧。”
其实就算十七爷不说这话,也没几人想待在这华光殿了,没想到慕良人因祸得福,有了这天大的喜讯,圣上只怕一时半会也离不了那慕良人的身边,人人各怀心思,也就散了去。
若平日里,十七爷定会和褚非离进内堂去道个喜的,也顺便看看瑾妍的情形,可今夜之后,十七爷知道得和瑾妍保持着该有的距离了,毕竟她现在是后妃,不再是那个肆意洒脱不计形象的慕府小姐。有太多的眼睛在盯着她,寻她错处,更重要的是褚非离今夜待瑾妍的样子,一定会惹得众人一番猜忌。十七爷隐隐还觉得不仅仅是众人会猜忌褚非离今夜的举动,就连圣上也是对褚非离有了揣测之意的吧?不然一向尊重别人意见的圣上,怎么会顺着皇后差一点就为非离指了婚呢?
“十七爷,褚将军请进吧,我家主子已经醒了,圣上请你们进去呢。”十七爷正琢磨着得带褚非离出宫时,玉清和张太医正出了内堂,玉清福身说道。
张太医亦弯身对着两人作揖道:“王爷和褚将军若无吩咐,老夫就下去为良人备药了。”
“时辰也不早了,慕良人既已醒来,只怕也是要回宫歇着,请转告陛下我等也就不好再入内去打扰了陛下和慕良人的清静。”十七爷举步正要进到室内,褚非离朝张太医摆摆手,却对玉清说道。
张太医躬身退出,玉清一愣,整个晚宴上,她将褚非离对瑾妍的担忧都看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