妍布菜。
宫中的宴饮,大多时候是陪坐相谈,真正吃食的时候还是少有,就算是平日里的瑾妍那也是要先吃些东西填填肚子的,如今更是要细致些才行。
这会的菜是小厨房备的,杨尚宫亲自去交代过,菜式大多清淡,瑾妍吃着倒还好,就是吃着赵宸珏赐的一道玉带黄金酥,只吃了一筷,便没再动过了。玉荷有些不解,这玉带黄金酥看着清淡爽口,应该是瑾妍爱吃的菜式啊。看来这瑾主子的口味还真是大为不同了。
晚宴是在华光殿办的,梅影宫过去也不远,瑾妍下午睡了近两个时辰,浑身酸软,也就琢磨着自个徒步走过去,这会夕阳将下,途经上花园,赏心悦目,还可舒展下身子,倒是两相得益。
这时节除了腊梅,也没什么花能盛放不败了,从水榭处路过,瑾妍发现了大片白而淡黄的花朵,扁平狭长的叶子绿油油的,瑾妍停下步子,清香阵阵,是了,这时节的水仙虽不及梅花浓艳,但也别致清新。
瑾妍不由得进了亭里,站在凭栏处,薄雾中远远望去,对面的水岸上还有片淡粉的山茶,不知为何,瑾妍想起了庆王府后苑的飞瀑,上一次说要去看飞瀑是在念慈出生的那一天,雁灵本是要陪自己和娍妍去看飞瀑的,飞瀑没看到,不过几个时辰就物是人非了,而自己的生活就是在梦中一般,也跟着发生了本不情愿的改变。
一想起雁灵,瑾妍的心中就似被压了块大石似的,憋闷疼痛。她抬腿往前空踢了一脚。
这一脚不过是随意想发泄下心中的压抑,那知过了力,一脚出去竟卡在了栏杆缝隙中,站在一旁的玉荷跟玉清简直看傻了眼。
也难怪玉荷跟玉清傻眼,这好端端的,谁会拿自己的脚跟硬邦邦的木头去较量啊,踢就踢了吧,为何偏又卡进了那木缝里去了?
瑾妍自个也是哭笑不得了,刚刚怀念江雁灵的悲痛心思瞬间移到了如何拿出自个的脚上。玉清扶着瑾妍,玉荷蹲下身子助瑾妍移出被卡住的脚。
好一番折腾,可是那缝儿就像卡定了瑾妍的脚似的,一点儿也不松动,玉荷本就不清楚瑾妍的脚是否被擦伤扭疼的,这会更是不敢用劲强拽,生怕弄伤了瑾妍。
瑾妍自个挣了会子也觉着累了,索性扶着玉荷歇了起来,三个人停下来,玉荷担心着宴会的事,毕竟就算去找人来废了这栏木,只怕也是没法子去参加宴会的了。玉清只觉着好笑,想着这后宫之中只怕也就只有梅影宫的主子,才会做出拿物撒气,却反被物困的事来。不过玉清可不敢笑出声来,因为这时候宫宴就要开始了,她们主仆三人却被困在这儿,给她十个胆她也不敢笑出来的。
玉清正忍得辛苦的时候,却听瑾妍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玉清终是再也忍不住了,跟着瑾妍哈哈笑了起来。这时候华光殿才是热闹忙碌的地方,这上花园中倒是没人路过,玉荷环顾了四周一番,蹙眉道:“主子您还真是心宽啊。”
瑾妍见玉荷又急又恼的样子,却又不敢发作,只觉着更是有趣,她好不容易敛了笑后,却又故意粗着声,略抬了玉荷的下巴道:“美人你这幅样子,可要叫我伤心了。”
“吆,如今这宫中还有谁敢让慕良人伤心啊?”一个男声嬉笑着调侃道。
熟悉的声音,善意的顽笑话,瑾妍转身果然是褚非离,不过他的前侧还站着赵宸珏,十七爷也笑意微微地站在褚非离身旁。
“该去华光、”赵宸珏笑着走向瑾妍,待看清楚了三人的样子,话顿在了口中,一时怔住。
褚非离和十七爷也走了过来,先前三个人站着,暮风轻扬,衣带飘飘,三个人又说又笑的,倒也看不出异常来,这会子近前了才看到瑾妍的狼狈样子,褚非离和十七爷也楞住了。不过,只一瞬,褚非离和十七爷就很不留情面的爆笑了起来。
也难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