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哭声响了起来。
“想来是哀家的小孙女醒来了,快些抱进室内来,别给冻着了,让哀家好好看看。”太后虽不喜雁灵,但看起来对雁灵留下的这个女儿倒是蛮紧张的。
奶娘将孩子抱了进来,看了下瑾妍,犹豫了一下,还是将孩子抱到了太后的身旁。
念慈依旧嘤嘤地哭着,声音不算洪亮,但是听来就像扯着嗓子嚎哭,很是费劲一样,太后伸手撩开了盖住她大半个头脸的抱毯,脸蛋细小,嘴巴小巧,极像她的娘亲江雁灵,不过眉目鼻头间却是像十七的,尤其是那一双乌黑明亮的眸子,简直就跟十七一模一样,太后伸出想摸摸孩子的脸,手伸到抱毯边,望着孩子那粉嘟嘟的脸因为哭闹有些发了,便缩回了那双满是护甲的手。
瑾妍立在一旁,孩子每哭一声,她的心就似跟着被人揪了一下似的,太后不喜爱雁灵是众所周知的事,她生怕太后连带着不喜爱这孩子,她也不得太后喜爱,所以才强忍着没上前,如今见太后有种爱而情怯的样子,忙走上前,自嬷嬷手中抱过了念慈,口中问道:“念慈怎么哭上的?”
“回小姐,刚刚郡主醒来喝过一些奶,正要哄她睡觉,便哭了起来,一时没哄住,便越哭越厉害。”嬷嬷小心应答着。
瑾妍虽和念慈才处了十多日,她自个儿还未怀胎为娘过,倒是对一个婴儿有了这样一种特别的感情。她对念慈格外的用心,生怕念慈冷着饿着,甚至奶娘喂奶的时候还怕念慈被噎着,在庆王府的时候她夜里怕奶娘贪睡不上心,孩子冷着了,时常醒来,起身去看上一番,直到亲眼看到孩子睡得舒坦才放下心来,瑾妍这样,连一向稳重的玉荷也不禁笑说这小郡主就好像是咱们瑾小姐亲生孩子似的,话毕又才觉着自个这话说得不该,那知玉清那快嘴立马接了过去说咱们瑾小姐亲生的孩子可是公主呢。几句玩笑话,瑾妍没有生气,更没有反驳。
“我不是说过喂奶之后,要这样给念慈轻抚一会儿吗?另外,今日可有给念慈喝过甘草水?”瑾妍将念慈竖起来抱着,一只手在她背部由上至下反复抚着。
“今日回宫忙了些,便没拿甘草水给郡主喝。”嬷嬷知道瑾小姐是有多紧张这小郡主的,答话的时候不禁有些畏缩,生怕因为自己一时的疏忽而被瑾小姐责罚。
说来也奇怪,孩子到瑾妍的手上不一会儿,竟渐渐地停了哭声,许是哭累了,瑾妍只在她背上轻缓地拍了拍,不一会儿就睡着了,瑾妍将睡着的念慈交给了嬷嬷,打算留着继续听太后的教训,孩子放在温室殿还是长乐宫没个定论,更重要的是关于自己那张婚契更是没半定进展,看太后的样子是不善罢甘休的,反正这一天早晚要经受的。
嬷嬷抱着孩子,立即对着太后和赵宸珏福了福身子行礼告退。
“这还足半月的孩子,你让她喝甘草水?”太后问道。
“回太后,念慈出生时许是呛了羊水,较别的孩子要易气促,痰多,咳嗽,她这么小,也不易用太多太重的药剂,甘草可清热解毒,祛痰止咳,缓急止痛,每日里早晚给她喝上一些,倒也没有给太多的量,只是用纱巾沾些甘草水给念慈润润喉。”一提到药草,瑾妍的话多了起来。
“你懂医理?”太后问道。
“也不算懂,就是民女平日里喜看些医札药典类的古籍,这些法子都是张太医想的呢。”瑾妍可不想在太后面前露山显水,便将推到了张太医的身上。
“既然念慈跟你有缘,那就让她留在温室殿暂由你照料着吧。”太后顿了下又对赵宸珏道:“圣上,别怪哀家多事,你若留她在宫中,倒是能以照料郡主为名,但也不能独备宫殿给她,毕竟她可是秦府未过门的娘子,这过了春节,人家小两口婚期将至,你总归是要将她放出宫去的。”
“母后,至于这婚契的事,朕不想再同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