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一句话,从一名只有十五岁的少年嘴里说出来,是多么的令人吃惊而难以置信,从那一刻,赵新民就知道,他遇见的这个少年注定不是一个平凡人。
八年过去了,事实证明了他的猜想。
赵新民深深的呼了一口气,四年前的里津市窝案,他和苏信一起并肩作战,死里逃生,但是他知道,这一次苏信不需要他,这个不平凡的人,此刻正在做着一件不平凡的事情,他没有能力参与其中,帮助苏信度过这次的难关,但是他会拼尽一切捍卫华信信息,让这家烙下苏信名字的公司走向辉煌!
赵新民转身离开,伸手掏出手机和一张电话卡。
手机和电话卡是崭新的,还没有拆分。
他将手机通电,将电话卡chā进去,拨通了一个电话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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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冬过境,烟花深处,又是一年除夕夜。
在这个万家团聚的喜庆夜晚;在这个辞旧迎新的幸福夜晚,有多少人无处可归,或者是躲在世界的角落里,踽踽独行,到处躲闪;或者是站在繁华的夜色下,神色迷茫,左右彷徨。但是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生命只不过是一场虚无的华宴,觥筹jiāo错,歌唱无休,然而任何人都不能改变什么;生活总是无奈且残忍的,就像夜风中的烟花,亮过了,挣扎过了,最终还是归于沉寂,而一切的悲欢,一切或真或假的情感,都将在光yīn之水中冲刷殆尽,消失无痕。
安然站在窗户前,望着夜幕上亮起的朵朵烟花,怔怔出神。
安然回星沙市已经有七八天了,在这段日子里面,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安慰苏信妈妈谢小芬,当然,她把情况如实的告诉了他们,让他们相信他们的儿子没有做错什么,眼下只不过是被人诬陷而已,事情总会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
在安然的劝说下,苏信爸妈终究是打消了前往北京的念头。因为他们就算是去了北京,也不可能见到苏信,而且也不能帮上什么忙;只是呆在星沙市,他们同样只有担心害怕的份儿,如今家里,陷入了一团一种古怪状态。
安然微微的抿了一下嘴巴,她已经准备回北京了。
“咔嚓”一声。
这时,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一个长发披肩的年轻女人走了进来,是苏信的姐姐温婉,她见安然在那里发呆,笑着走了过去,道:“小然,吃团圆饭了?”
“嗯。”安然转过头去,对温婉微微笑了一下。
温婉前几天从北京返回星沙市的,住在苏信家中,也幸好有温婉,让安然身上的胆子轻了不少,温婉毕竟已经走向社会三年了,见识和阅历都比较丰富,虽然苏信出事,她同样很难过,但她和安然一样,将这点深深的隐藏在心里,用微笑面对这一切。
安然和温婉来到客厅,电视里正播放着春节联欢晚会。
今晚是除夕夜,说好了,都不提不愉快的事情,大家好好的过年。
一切都好像以前一样,苏柄言在厨房里掌勺煮菜;而谢小芬整个人都瘦了一圈,精神面貌倒是还好,坐在沙发上,她什么事情都没有做,却仿佛做什么事情都不顺心,闹的慌。
安然坐了过去,伸手拉着谢小芬的手,笑着说:“妈妈,你在想什么呢?你以前不是最喜欢看赵本山的小品吗?现在赵本山出来啦。”
“你这个傻丫头。”
谢小芬强笑了一下,伸手溺爱的摸了摸安然的头发。
温婉微笑看着安然,而后摇摇头,转身去厨房忙碌。
事实上,苏信出事之后,谢小芬再没心思做饭煮菜,要么是温婉煮菜做饭,要么就是苏柄言动手,苏柄言脸上的情绪倒是还好,毕竟年龄和阅历放在这里,只是这段时间常常往市委书记顾恺之那边跑,头上的白头发也多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