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那就没地说理了。
可走进来的彭文臣显然没发现刀子,他极细的眼睛扫了一眼狼藉混乱的教室,横七竖八躺在地上的几个学生,一个个鼻青脸肿的,模样惨不忍睹,可以想象得到刚才打架的惨烈情况。他的脸一下子就沉了下去,白胖的脸变得比包青天还黑。
彭文臣眯眼瞥向站着的三个学生,那个没动手的表情最淡定,看来是领头的,而且眼熟的很,好像在那儿见过却记不起来,可能又是以前遇到过的哪个大刺头。
彭文臣哼了一声,见荣浩抓住马译的脖子还没松,沉声道:“你还不住手!”
“哦,好啊。”
荣浩笑着答了一句,当着彭文臣的面,“啪!”地一声,再扇了马译一个耳光,然后手一松,钉在墙上的马译自由落体砸在地上,摔得七晕八素。
彭文臣差点没气得七窍生烟,这是哪来的大刺头,也太放肆了吧,可在这里也不好发作,戳着苏信和荣浩怒道:
“反了反了,都给我去教务办!”
九月一号,开学第一天,里津市一中亦如往届一样,很热闹,很喜庆。
对于每一个里津市的中考应届生来说,能进入里津市一中就读无疑是最大的荣耀,是初中三年挥洒汗水的最好的见证。所以,每一个考入一中的高一新生都心怀憧憬走进这所近百年辉煌历史的名校,以最大的热忱迎接新学期的第一天,用欢声笑语来翻开高中生活的新篇章。
但有一个人例外,安然!
她从来就不觉得考上一中是件多么了不起的事情,她也确确实实没有体会过那种艰苦学习收获果实后的感受。因为对于她来说,即使考试打零分,即使抽烟喝酒旷课打架,把一中的清规戒律统统犯一遍,也能安安稳稳地在一中读书。
因为她有个亲伯伯,叫安以权,是里津市一中这所百年名校的掌舵人,说的准确一点,就是校长。
其实安然也确实这样做的,抽烟喝酒旷课打架,考试考零分。她早就在这所学校呆腻了,腻到宁愿整日整夜泡吧玩音乐也不翻一下书本。她很想被开除被劝退,却因为有个当校长的大伯而永远实现不了。
安然常常听到有人说,这是一种无yào可救的叛逆!
那个时候,她就会一笑而过。既然这样,那就更加叛逆好了!
但不管怎样,她有她的梦想,她有她的追求,她喜欢音乐,喜欢摇滚朋克,为此她可以整日整夜不吃饭不睡觉去练习吉他,写歌谱曲,跟乐队练习歌曲。她有一只挚爱的乐队叫gunsn’roses(世界著名摇滚乐队,qiāngpào与玫瑰),她痴迷于这只乐队那种基于布鲁斯摇滚乐的强硬风格,朋克的自由主义色彩,似乎叛逆、颓废,但执着、坚韧、反抗世俗。正如乐队名字所做的解读:
即使生做鲜花,也要成为带qiāngpào的玫瑰!
为此,她要永远忍受着异样的目光,就像一只孤单的蜗牛,背负着沉重的枷锁一步一步向前。对,安然知道,每个人都喜欢乖乖女、喜欢文静甜美的女孩,但她永远也做不到这一点,为了取悦讨好别人而装成一副听话乖巧的样子,恶心!
其实对于安然来说,有没有人理解她不重要,也没关系。这么多年来,她本就是一个人坚强的走着。
一个人,过着一个人的日子!
可是到了现在,情况似乎发生了变化,一个人忽然闯进了她的生活,是在那个阳光明媚的盛夏里,那个少年毫无征兆地在她心里烙下一块看似无足轻重的印子。
但从那一刻开始,安然就再也忘不了这个少年,这个不会因为她的长相而刻意讨好她,也不会因为她的叛逆而疏离她,只是作为一个朋友,在她心情不好的时候逗她开心,在她心情好的时候逗她大笑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