渗出来的汗珠。
苏信有些心酸,喊了一声:“姐!”
温婉抬起头,惊喜道:“阿信,你怎么来了?”
“来看你呀,怎么样?”苏信赶紧跑过去。
“不怎么样,只是很开心。”温婉擦掉额头上晶莹的汗珠,笑着拿起一个烤好的红薯递给苏信,“吃红薯,还热的。”
苏信接过红薯掰开,咬了一口里面金黄色冒着热气的嫩ròu,支吾道:“唔,味道很好呀,姐……”
“那你多吃点,还有呢。”温婉甜甜地笑了笑,伸手擦掉苏信嘴角上粘着的黑色炭灰,然后摸了摸他柔软的头发,像是待自己的亲弟弟一般。
“好嘞。”苏信三下两下吃完红薯,拍了拍手,握住板车的车把,说:“我来推车。”
“很重的,你推不动呢。”
“放心吧,这点活对我来说完全没压力,简直跟玩儿一样。”
“吹牛。”
“那你看好了。”
苏信咬着牙,把车子推的飞快。表面上好像没什么事,似乎很轻松,其实已经用尽了他所有的力气。这板车真的很重,他很难想象这个女孩每天推着这么重的板车出去卖红薯,究竟用了多大的勇气和毅力才坚持下来的。可能对于她这样的女孩来说,这些在别家孩子看起来不可思议的事情,她早已习以为常,成了她生活的一部分。
苏信很心酸,嘴里却笑着说:“姐,等下去我家吃饭。”
“啊,那不是太麻烦伯伯伯母了。”温婉表情有点为难,不是不想去,而是担心伯父伯母太热情。苏信一家的恩情她是铭记着的。这些年来,如果没有伯父伯母,她可能连小学都没得上。但现在她大了,不能总是麻烦他们。有些苦,总该自己担着的。
苏信笑道:“说什么傻话,是我爸妈惦记着你考上名牌大学了,有出息了,想趁早巴结你呢。等你以后成了大富婆,立马就来抱你的大粗腿。”
温婉被苏信逗乐了,扑哧一笑,“就会胡说,伯父伯母才不是这样的人。”
“那我是这样的人,以后,我抱你的大粗腿好不好?”
温婉摇了摇头:“不好。”
“为什么?”
苏信推着板车笑了笑,等了一会儿,却没有听到回答,反头看向温婉,却发现她忽然站在原地没动,眼睛死死地盯着前面,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表情,有痛苦、有畏惧、还有迟疑。
苏信有点奇怪,顺着她的目光抬头望过去,就看见她家的那间小屋子前面站着两个人,一个是胡子拉碴,脸颊深陷的中年人,另一个是名青年,年龄大约三十一二岁,身材矮小,不到一米六,瘦的跟猴似得,脸上满是麻子,鼻孔朝天,长得丑不拉及。两人和温大爷似乎有什么纠葛,正激烈的争吵着。
苏信放下板车,立马冲了过去,推开那个脸红脖子粗的麻子青年,“喂,干嘛呢你,欺负老人家啊?”
麻子青年瞥了苏信一眼,瞪着个三角眼说,“你谁啊你,狗拿耗子多管闲事,给我闪开。”
苏信很不爽了,他忍着说:“我说哥们,有事好好谈,摆开了谈,如果你有理没人能拿你怎么着,可你欺负老人算什么本事。”
“给我滚开。”麻子青年一脸不耐烦,推了苏信一把,可是没推动。
苏信虽然只有十六岁,可穿上鞋子也有一米七三,比这麻子青年高了差不多十五六厘米,近一个半的脑袋。他伸手就揪住麻子青年的衣领,想要揍这矮侏儒了。
跑过来的温婉急忙拉开苏信,“阿信,你先回家吧,我改天再去你家。”
“婉儿,你来了。”一旁胡子拉碴沉默寡言的中年人忽然开口说话。
温婉瞧也没瞧中年人一眼,只是焦急地劝苏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