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正殿
今晚的殿中,春意暖融。
安燕第一次侍寝,沐浴后,身上盖着一条锦缎,被乔姑姑叮嘱,在见到皇上之前,绝对不可以乱动。这是什么规矩啊,一个大活人怎么就连动也不能动了,这样躺着多累啊。
也不知过了多久,总之,安燕觉得好久,刘应辰终于出现在寝殿中,衬着微微摇曳的烛火,这个高高在上的男人,竟比白天见到时还要居高临下。
刘应辰走至床前,轻轻坐下,安燕不禁缩了下手,可即便是这样一个小动作,也还是扯动了身上那条薄薄的锦缎。刘应辰笑笑,“怎么,你怕朕吗?”
安燕不敢抬眼,甚至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朕听说,你今年十八了,可看上去,似乎要小一些。”
安燕抿了抿朱唇,轻声道:“妾身二月生人,确已十八。”
“是吗?”刘应辰神情愈见迷离,轻轻掀开一角锦缎,安燕那洁净无瑕的臂弯映入眼中,宛若高山雪原上的一弯清流,触之柔软无骨,丝滑若无。
安燕双颊晕红,手上抓着锦缎微微收紧......
这个夜,仿佛也被融化了,迟迟不舍天明。
后宫中,许是太多年没有新人了,自此后的一个多月里,刘应辰只要召幸就是安燕。大家本以为新人,皇上图个新鲜,过了这个新鲜劲也就如后宫所有女人一般了。
可接下来的两个月,侍寝的人,仍只有安燕一个。
这可是从未有过的专宠,就是与刘应辰伉俪情深的徐皇后,当年都不曾被专房专宠这么长时日,更不用说后宫里的其他人了。
坤和宫
叶菡一早入宫,陪着徐皇后用了早膳,敬事房的袁总管来报,昨晚皇上依然宿在梨园堂,并口谕,要安美人随时接驾。
这几个月都是这样,徐皇后倒也习以为常了。只是苦了叶菡,时不常的就听到这些,难免搅动心思,却也有口难言。
“菡,近来有没有去太子府?”徐皇后突然问道。
叶菡转了神,回道:“前日才去,太子妃没什么胃口,许是天气闷热,又不敢贪凉,水果倒是吃得多了些。”
“呵呵,幼琳前两次有孕也是这般,过了五个月就开始没胃口了,若是硬吃下去,晚上反倒睡不踏实,随她吧。”徐皇后笑容慈祥温和,提起祁幼琳颇感欣慰,又接着道:“菡,你与彦儿成亲三个多月了,什么时候也给母后添个孙儿啊?”
叶菡心头一震,手上剥的松子掉在了盘里,刘璟彦每天倒是除了敬徽堂就是王府,也没有再到外留宿过,只是他们二人始终分房而睡,如何能有孩子啊。
徐皇后看她没有答话,反而有些出神,便又宽慰道:“菡怎么不说话了?母后只是聊起幼琳的身孕,顺便问问你,你们刚成亲不久,尚未有孕也属正常,莫要感到负担。”
“是,儿媳明白。”叶菡轻声回道。
徐皇后微微蹙眉,只觉得她神情有异,这倒是奇怪,成亲不过三个多月而已,即便想着早日有孕,却也不必如此失落吧。
天气始终闷热,叶菡赶在午时大热之前回到了王府,与徐皇后的一番言谈,让她也没了胃口。虽说徐皇后只是随口提了一句,但这是避免不了的话题,今后只会越提越频繁。
旁人看着,他们不过成亲三月有余,也不会多说什么,可再过三个月呢,一年呢,两年呢?天晓得刘璟彦什么盘算,若是就这么冷着过着,子嗣就会成为沉重的担子,压着她喘不过气来。
傍晚,叶菡只用了碗绿豆粥,依旧坐在桌前捧着书。天色暗了,春兰掌了灯,便去铺被褥,也不打扰她。
少许,叶菡放下书册,站起身,开了门,走了出去。
在院子里站了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