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暖暖认真地点头。

    尽管喷水池里的水是暖的，可她整个人潜入水里，再一下子出来时，浑身上下立即起了鸡皮疙瘩。

    已然是寒冬腊月，就算顶层的中央空调开了，水里的温差和水外还是很大。

    她从水里出来，牙齿不停地打颤。

    马导立即喊道：“顾暖暖，不要眨眼睛，露出你的笑容！”

    她依言笑了，却听马导说：“你刚刚笑得不是好好的吗，怎么现在就僵硬起来了？到水里去，拍第二次！”

    顾暖暖抹了把脸上的水，再次进入了水里。

    “第二场景第二次，开始！”

    顾暖暖一下子从水里出来，脸上努力撑着笑意。

    “眨眼了，重新开始！”

    第三次。

    顾暖暖出来，睁大了双眼，露出笑容。

    华轶看着，眉头一皱，“不行，灯光呢，主灯打在她脸上，辅灯照她的侧脸！”

    一瞬间，顾暖暖感觉四面八方的亮光全都打在了她的脸上，刺进她的眼睛里。

    她感觉泪水快要流下来，实在忍不住低下头，捂住了眼睛。

    “Cut！”马导叫停，喊道：“30号，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第四次，开始！”

    连一点喘息的时间都没有，顾暖暖只得闭紧双眼再次潜入水里。

    即使闭上了眼睛，因为强光的刺激，她的眼里还闪现着许多光晕。

    顾暖暖听到指令，再次站起来，却因为一个不稳，差点就掉到水里去。

    “怎么回事！”马导不满地嚷嚷道。

    “暖暖，你没事吧！”田歆连忙跑到顾暖暖身边，焦虑地看着她。

    刚刚那一下真把她吓得不轻，毕竟，暖暖都已经怀胎两月了！

    顾暖暖的双手撑着喷水池的池壁，摇头，什么话都没说。

    “导演，继续吧。”她抬起头，虚弱地对马导说。

    “还有十几个人，不可能给你太多的机会，30号，你听明白了吗？”

    顾暖暖点头，她的腿有点软，呼吸很重，眼睛依然有些看不清楚，脑子里轰隆隆地乱成一片。

    她再次闭上眼睛，沉了下去。

    “第二场景第五次，开始！”

    顾暖暖的头从水里甩出来，眼睛被水多次洗刷，变得极为澄澈。

    她想着韩诚，再次露出微笑来。

    “打灯！”

    灯光打在她的脸上，顾暖暖感到眼球像是被针扎了一样疼。

    她真的差一点就忍不下去了。

    好在此时，马导叫停，“oK，结束了！”

    田歆听到这句话，立马跑过来，把浴巾披在她身上，“暖暖，快，我们快去换衣服。”

    顾暖暖整个人几乎是靠着田歆走进了试衣间，把衣服换了。

    田歆给顾暖暖吹着头发，看到她的眼睛红红的，连忙安慰她：“暖暖，你拍的相当好，有什么好难过的。”

    “田田，我觉得，我这样折腾，很对不起他……而且，要是我的广告不能被采用，田田，我觉得这太有可能了。”

    田歆看着顾暖暖，笑着叹了口气，“暖暖，你这个人，就是太在乎别人的想法了。你的孩子会好好的，你的广告也会被采用，你应该这样想，知道吗。”

    田歆给她吹好了头发，二人一起去吃了午饭。顾暖暖一直想知道华轶对她做了什么，可是田歆口风极紧，每每顾暖暖说到这个点，她就立即能跳出来。

    二人说笑了很久，到了下午3点，才依依不舍地与彼此告别。

    顾暖暖朝着家里走时，心里恨不得立即打电话给韩诚，告诉他自己今天的事情，想听到他温言软语的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