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他心中正砰砰地乱跳,但是他依然谨记,遇事不能慌,遇事不能乱的箴言。
他转身,慢慢地走地向通铺走去,心中有些发冷,背上有些发凉,到了通铺的边上,他再也支撑不住,直接倒在凉席上,眼睛一闭,就睡着了。
有些时候,逃避是面对问题的最好方式,而逃避最直接有效的方法就是睡觉,睡着之后,什么都不用想,或许,一觉醒来,世界会不一样呢?
“哐,哐,哐,吃中饭的时间到了啊。”
胡长青一咕噜翻身起来,跑到栅栏边朝那个离去的人影喊道:“等一下,师傅,请等一下。”
那个头人戴白帽,穿着一双黑色胶鞋的,头都没有回一下,好似没有听到他的话似的,手上还端着他没有动过的早餐,他气愤地拍向栅栏,但是却在最后停住了。
只见放早餐的位置依然放在一个塑胶托盘,上面有一大碗米饭,米饭的颜色偏黄,还有三小碗菜和一个汤,菜是茄子炒ròu,豆角,土豆丝,汤是冬瓜ròu汤。
胡长青看着这没有油水的菜,没来由的鼻子有些发酸,看来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睡一觉之后,什么都没有改变。
他盯着发黄的米饭和这些菜,眼中情绪复杂,轻叹了一口气,他坐在地上上,伸手从栅栏的间隙里边拿过米饭和筷子,就这样大口的吃了起来。
他的肚子确实饿了,昨晚吃的东西都吐了,早餐本来还以为可以马上出去所以没有吃,后来又被自己弄脏了,这也是为何他刚才本来拍到钢筋最后会停手,因为他怕再一次让飞尘掉进米饭和菜里边了。
如同嚼蜡般地将带着气味的米饭和菜塞进口里,茄子里边的ròu让人看起来作呕,他没有碰,豆角是夹生的,土豆很淡,即没有油,也没有言。
吃到最后,眼泪情不自禁地流了出来,从小到大,他没有吃过这样的苦,但是他依然将饭菜都吃完了,最后将那碗飘着几缕油丝的冬瓜汤一口喝完。
这也算是吃饱喝足了吧,胡长青抹了一下嘴巴,看着手,突然呵呵地笑出声,手上居然没有油,回头得找龚书记反馈一下,这伙食也特。。。。。。
他的笑容突然凝固了,他神色木然地爬上通铺,靠着墙壁坐着,下意识地蜷起双脚,然后抱着,将头枕在膝盖上,神情迷茫。
为什么会双规他?
胡长青双目失焦递看着对面斑驳的墙壁,脑中思绪飞扬,他到底做了什么事情值得被双规呢?
记忆中,在工作上他好像没有什么问题的,没有贪污,没有违纪,没有违法,不对,好像有,他的额头不由布满了冷汗。
两个月之前在酒吧用qiāng杀了一个人算不算呢?
还有那一夜在李玲玲和龙雪琼发生的事算不算呢?
四个月前救龚培时的那两条人命算不算呢?
…………
这么一细想,胡长青突然发现自己的罪孽居然有些罄竹难书,原来不知不觉自己居然做了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但是却逃脱了法律的制裁。
他就这样静静地坐着发呆,时间不知不觉地流逝,房间的日光灯一直亮着,所以从视觉上他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
“哐,哐,哐,吃晚饭,吃晚饭的时间到了。”
胡长青被惊醒过来,朝他看来过去,四目jiāo接,那个声音不由一滞,他的眼神慢慢聚焦,还是白色的帽子,黑色的雨鞋,脏兮兮的白色围裙,很普通的一个中年人,满脸油腻,胡子凌乱,手里拿着一个大勺子,那个哐的声音是勺子击打钢筋栅栏的声音。
送饭的中年人淡淡地瞟了他一眼就离开了,胡长青这次也没有什么意愿找他问什么,既然是被双规,那么应该是问不到什么的。
他有些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