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报的妙人,这么一番明点暗拨之下,不过就是想让自己屈身扮作她的侍女混上山而已。
这样做的原因,多半是为了找回当年她侍奉自己的面子而已。
倒是无妨。
长孙凌妍很干脆的点了点头。
“那我便扮作展小姐的侍女吧。你给我找个身份,咱们就尽快动身。”
说着,她忽然微微笑了笑,有轻声的补充了一句。
“早一日换了血气,你的脸就早一日能恢复。若是拖延的太久,将来愈合需要的时间也就越长呢。”
“听说展小姐佳期将近,人生大事自然不能轻慢敷衍。若是到时候肌肤不能愈合得当,岂不是要在良人面前出了大丑么。”
长孙凌妍看似不经意的这几句话,堪堪就把杜清韵起了磋磨拖延的心思打了个粉碎。
她原想着借此良机好好的折腾一下眼前的这个贱人,好出了闷在心中这么多年的怨气。可一想到自己的脸,杜清韵便什么心思都起不了了。
眼下她的富贵前程都系在这张脸上,若是这脸出了什么差池,那她真的就是什么都没有了,说不定还要承受萩音真人和韩家的愤怒,被那些下人们耻笑。
她知道有好些人看不起她,认为她是咸鱼翻身一朝成了凤凰。可只要她还是展家大小姐,只要她嫁给了韩忱,这些就都不是问题,所以即便她心中妒恨长孙凌妍几乎要发疯,可是在这个紧要关头却真不敢对她做些什么。
正说着,忽然绣楼下面隐隐的传来了脚步声。
是刚刚离开的那个侍女。
长孙凌妍闪身躲在了内堂的转角,屏气凝神将自己的气息收拢到最小。她这一动作的效果很是明显,原本充溢在屋中的威压很快就没了踪影,倒像是没人来过一样。
杜清韵惊讶的看了一眼长孙凌妍,心中对她的忌讳更加的重了。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这个东陵烟原本就只是一个没有任何修为的玄阴炉鼎,除了会撒娇弄痴耍些小手段之外,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威胁。
可是眼前的这个却完全和之前判若两人了。这威压一收一放仿若呼吸一样自然顺畅,此人的修为怕是不是自己能招惹的起的。
至此,杜清韵终于将自己最后残留的那点心思彻底的压了回去。
如今她不但要送这贱人进去,还要保着她不出事,直到她成为元婴修士之后才能解脱。在此之前,她不能让萩音真人或是玲珑宗看到这贱人的脸,否则她的身份就会不稳,容易被有心人钻了空子。
杜清韵忽然意识到,自己选择的这条路可能并不那么好走。
容不得她多想,玲珑宗派来的那个杂役已经挑帘走进了屋内。
“小姐,你要的秘药奴婢已经取来了。只是虹楣丹师说这药的药性霸道,小姐还是慎用为好。”
这是一个约有二十岁左右的苗条女子,低眉顺眼语气轻柔,她口里自称是奴婢,可是语气中却没有任何卑微的意思。
杜清韵点了点头,转身坐在了镜台之前,看似有些不耐的说道。
“知道了。赶紧给我上药。”
说罢,她便闭上了眼睛。
那女子迟疑了片刻,最终还是走上前,拧开一盒药味浓重的黑色膏体,用手指轻轻的将药膏均匀的涂抹在杜清韵的脸上。
她动作小心翼翼,可是脸上的神色却隐隐带着些鄙夷和妒忌。
“怎么,你不服气?”
杜清韵微微睁开了眼,语带不善的问道。
那女子急忙摇头。
“能服侍小姐是巧茗的福气。”
“说什么福气,其实你们都看不起我。”
“你们觉得我是土包子,觉得我娘名不正言不顺的成了掌门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