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呢,皇上还护得了你么?”
说到这最后一句时,她森森冷笑,”沈氏,你已经不是一年前的你了,你最好给哀家明白这一点。”
她的话仿佛是刀,一刀一刀的戳在我的心上,痛意加上心里原本深埋的恨意,翻滚搅合得我恨不得就这么扑过去,就用我的这双手,掐住她那保养得虽然白皙却已显松弛的脖子上,又或者,捂住她的嘴也可以,捂住她所有的狠毒,让她死,让她现在就死,从此,绝不让她再有说话害人的机会,绝不!
可是为什么,我的身子却一点一点的恢复了正常,我甚至还能对着她,”太后息怒,太后请想,您和慧妃娘娘都说过,您和慧妃娘娘都是不能明面儿上帮嫔妾的,所以,嫔妾的一切就只得靠嫔妾自己,而皇上深宠常昭仪,慧妃娘娘膝下又没有子嗣傍身,而嫔妾的孩子又被皇上下旨交与瑛昭仪抚养,咱们手上可以说,没有半点能依仗的,皇上虽然有旨意说,待先皇后的丧期一满,就册慧妃娘娘为后,可是他到底没有在朝野上颁下这道旨意,一旦之前常昭仪有了身孕,那么,依皇上对常昭仪的宠爱,他有可能也有理由改封常昭仪为后,太后娘娘,您说是不是?”
太后的脸色慢慢的平静,只是她还是不说话,只等着我说下去,我深吸一口气,心内渐渐清明,接着道,”而常昭仪圣宠优渥,太后娘娘您说,她能不觊觎后位吗?而宫中如今比她强的,就只有慧妃娘娘,执掌中宫令理事的也是慧妃娘娘,这会子蘅香院里出了这样的事儿,慧妃娘娘职责所在,定要去查,这焉知不是她设了圈套让慧妃娘娘去钻的?”
太后这才点头,”嗯,这才有点儿意思。”
我知道这关算是过了,于是加紧一句道,”所以嫔妾以为,还是先别禁着常珍珠,只在她宫室周围多派人盯着,若这个招儿是她出的,太后和慧妃娘娘这边没有动静,她肯定还要再有动作出来的。”
太后却摇头,”你的想法,只怕也是她的想法,她故意将事情做得如此明显,让大家以为,若真是她做的,定不会在她的屋子里动手,这就是犯人在躲避官差追捕时,越危险的地方越安全是一样的道理,所以哀家偏不让她如意,将她禁在哀家的眼皮子低下,她纵有那天大的本领,也翻不出哀家的手掌心去。”
我额头又有汗出来,太后果然比我们年轻一辈的老辣许多,我之前就纳罕着,如何这样明显的破绽她也能下手禁人,如今说起来,她却是更加的有理由针对常珍珠,真真是不妙啊。
这样想时,我心里就急了起来,却也只能道,”太后英明,说得极是,嫔妾只是担心,担心皇上那边不依。”
就见太后又是一笑,向我道,”所以,你说这下面,咱们应该怎么办呢?”
她又将这个棘手的话题丢到了我头上,我在心里暗自叹了口气,心知叫她就这么放了常珍珠是不可能的了,若我再说,只怕她就要对我起疑,于是就道,”嫔妾想,皇上那边最好能找个什么理由先拖一下,然后尽快找到对咱们有利的证据来,如此,也就。”
太后将身子缓缓的靠进身后的软垫上不再看我,语气也淡了起来,”你去吧。”
我如释重负,慌忙跪安告了退,才走了两步,她却又叫住我,目光在我身上游移不定,最后还是只点了点头,说了句,”将身上收拾一下了再去。”
她的目光让我身上直起鸡皮疙瘩,却也不能不听,只得点头应了,耐心的去了偏殿,让老嬷嬷拿棉巾子将我脖颈裙袂间的茶水渍插拭干净了,这才上轿离了荣寿宫。
一回到浅梨殿,裁雪边抹着眼泪边急急让喜珠儿喜玉儿两个打了热水来给我洗浴,我微闭着眼坐进热暖的水里,身心终于慢慢的松弛下来,从昨儿晚上小泰看见的那个太监进了锦元宫来看,这次设局的人,很明显就是她们姑侄两个,而以太后的心机,却又绝对不应该出现如此多的破绽,她们到底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