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了多久,我们终于从激情里渐渐平息下来,他喘息着伏在我的胸口,许久无言,我抱着他,手指轻轻的在他的发间穿过,突然,我直觉得胸前一阵温热,他的身子一颤一颤,我心内一紧,他在流泪。
这样的时候,沉默明显是最好的,我只是紧紧的抱着他,我知道,这段日子以来,我苦,他其实比我更苦呵!
在太后和靖海王的虎视眈眈之下,他不仅要费心的为江山社稷着想,更要费尽心机的保护自己的儿子和自己心爱的女人,人前欢笑人后苦,纵是九五之尊的帝王,每天这样活在演戏里,他也有累的时候呵。
等到大家全都平静了的时候,我细细的将太后和我谈的话,以及常珍珠的事全都告诉了英宏,英宏冷笑着道,”她们尔虞我诈,各有算计,或明或暗的打着各自的算盘,我全都看在眼里,不过是互相利用罢了,慧妃想当皇后,她做梦,”说到这儿,他向我耳边道,”凝霜,你的主意很好,知道借风而过,如今只是一个常珍珠,就已经让她们乱了阵脚,又不得不要用你来分去常珍珠的宠,哼哼,大家都在算计,只是,咱们等着看谁笑到最后罢。”
我点头,突然又想起李嬷嬷告诉我的那杨答应的事,想想也说了,英宏倒是一愣的样子,眯着眼睛仔细的想着,”杨答应?”
然而想了许久亦终究想不起来的样子,于是他将我往怀里紧了一紧,”不管怎么样,你一定要小心,”说到这儿,他的眼里又有了歉疚,”还有,接下来,你还要受一段时间的委屈,在我还没有除掉靖海王之前,我依旧不能对你太好,”说着话时,他使劲的将我拥在怀里,”凝霜,我只有这样,才能保护得了你。”
我的眼里又有泪下来,将头依进他的怀里,我闷闷的道,”如今我最牵挂担心的,是流云殿那边,昊儿的安危最是要紧,前些天我见昊儿生得玉雪可爱,心里又是欢喜又是安慰,只是太后和慧妃对昊儿一直都虎视眈眈,求皇上能将流云殿务必护严实了,我们已经失去了睿儿,万不能再让昊儿也遭了周家的毒手。”
英宏不觉将牙齿咬得咯咯直响,”周家贱妇朕先容她们猖狂几天,待收拾了靖海王,我定要她们为睿儿以及你父母陪葬!”
只这就句话,我的眼泪唰的流得更凶,”原来皇上知道臣妾父亲是被冤枉的。”
英宏叹息,”靖海王和太后咄咄相逼,朕焉能不知道她们是要将你这个眼中钉彻底的拔除,只是朕虽然明知如此,面对着周国舅所出示的那些证据,朕也只能假装信了,一切只为保你和昊儿,只是朕没有料到,你父母竟然是那样烈性子的人,竟然就”
”皇上,你好心狠,你好心狠啊,”想着爹娘金殿惨死,我直哭得出不了声,而此时纵然知道英宏当时有颇多无奈,然而我的心里亦依旧忍不住要恨,我狠狠的抓着他的胳膊,直将指甲掐进了他的肉里去,他像是并不觉得疼,只是不停的用唇吻去我脸上的泪,”凝霜,都是我没有用,我竟然就明知沈大人是被冤枉的,也救不得他,是我没有用”
他的语气诚恳歉疚,我倒一下子松了劲儿,又不停摇头的道,”不怪你,不怪,”而我这样说,一方面真的是知道不能怪英宏;还有一方面就是,我父亲是什么样的人我知道,纵然后面这件事是冤枉的他,但是在之前,他也确实做了很多上不了台面的事儿,周国舅一定不止只找了官银贪墨案的证据,还有其他的,否则,那么明显的漏洞,英宏就算是忌惮太后和靖海王,又怎么能够完全的无能为力呢?
这些事,英宏不说,裁雪不说,我却是知道的,李嬷嬷在向裁雪说到这些时,她完全没有想到隔墙有耳,我隐在梨叶深处,早已经听了个真真切切。
我只是没有想到,父亲一世贪恋权贵,临到头来,竟会以一身傲骨离去,大娘和娘,在我年幼时虽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