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调侃,饶是蒋秀往日那般冷静沉稳,此时亦羞得手脚无措,直恨不得有个地缝儿钻进去。
就在大家正欢喜的时候,突然裁雪进来回道,”皇上有旨意到,请娘娘移驾去清心殿。”
笑声顿时一停,我和蒋秀不由对看一眼,此时清心殿里应该正在审讯的,要我这样时候去清心殿,难道――事情有变?
带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我急急赶到清心殿,刘喜已经在侯着了,见我的轿子一停,他飞跑着过来揭开轿帘,向我笑道,”娘娘到了,皇上正等着呢。”
我拢一拢袖子,搭着他的手肘下了轿,边似无意的问,”皇上这时候传我过来,是有什么事么?”
刘喜一边搀着我往里走,一边笑道,”也没什么事,大约是想娘娘您了。”
我脚步一停,笑着嗔道,”哟,刘总管这样稳重的人儿,几时也这样油嘴儿了?”
刘喜笑着告罪,”奴才言语轻狂了,娘娘莫怪,娘娘莫怪,”这样说着话,转眼到了门口,刘喜一手扶着我,一手亲自去掀门上的帘子,身子靠近我的一刹那,只听他在我耳边小声说道,”皇上才审完宁侯,皇后和瑾夫人马上带到。”
说完又笑了高声叮嘱,”娘娘小心脚底下滑。”
我心领神会,亦扬了声音跟着笑道,”刘总管辛苦。”
转过雕了团龙的大理石屏风,英宏正迎面坐在御案后,他双眉紧皱,似正极烦恼的样子,见我到了,脸上方才露了一丝笑意出来。
我依礼请安,”臣妾见过皇上。”
他摆手命刘喜退下了,向我道,”凝霜,你过来看。”
他面前摊放着一叠子公文样的东西,我缓步过去,做出犹豫的样子为难道,”皇上,后宫不得干政呢。”
”朕要你看,你就看,这虽然干系到朝臣,倒也算不得政事,”英宏不由分说。
我这才接了,才看一眼,就叫道,”呀,这是”
”朕方才审了宁侯,可是,他却只招了一部分,对害你的那一段,他却不肯说的,”英宏起身背着双手在屋子里踱着步子,似是很烦恼,我细细的看那公文,却依旧是一沓子供词的,记录着宁侯招的话。
屋子里静了起来,只有屋角的炭盆不时的噼啪一炸,外面的雪仿佛又大了起来,砸在御书房的窗纸上,洒洒的响。
在大量的确凿证据前,宁侯终于承认那两样毒草是他派人送进宫内的,那和尚也是他命管家寻来,然而对于是否伙同皇后害我,他却死不承认,只说并不知情,英宏那年泰山之行后,他们按皇后吩咐的,为了避嫌疑,那段日子里一直没有进过宫的,对于我的事,一无所知,而英宏一回来后,紧跟着就传出了皇后因病静养,中宫令交给了当时尚是贵妃的周氏,而皇后的母亲却又进不了宫,这时候,他们这才隐约觉得有些不对,等到英宏借故夺去他的权势,又将他由国公降为侯,而女儿自那以后,又再没有露过面,他这才知道,定是那件事露馅儿了。阵住东血。
将供词细细的连看两遍,我默默放下,沉吟着道,”只怕他说的是真的,”转脸看向英宏,我分析道,”皇上请想,连毒害太后这样的事他都认了,左右都是一个死,他又何必不肯认我这件事呢?”
英宏过来掠一掠我额边被风吹散的头发,”朕也这样想呢,”他深切的凝视着我,”今日朕要将这事完结掉,一会让那两位来当面对质了,你在帘子后面听一听罢,若有什么,你别急,伤身子。”
我点一点头,事实上我也想听听她们到底怎么说,经过这些天的磨砺,我心里的伤痛似已麻木了,再看到她们时,恨是恨的,只是已经不再像当初般,一想起就痛到失去理智。
远远的就听有踩在雪上的嘎吱嘎吱的响声,帘子一挑,刘喜进来小心的回